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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钰从房里出来，屋外齐刷刷的地站着一排人，皆是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看。
只有药不凡老不正经地倚在廊上的长椅上，痛快地饮着酒。
“君公子，我们王爷的伤势如何了？可还要紧？”
君钰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长风等人，“没有大碍，接下来的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望了一眼幽暗的天色，君钰轻声吩咐道：“把府里的侍卫都撤了，暗卫也都暂时退下。”
“这怎么可以？王爷现在还没醒，万一龙狄的人趁机……”
“有我和药老守在这，不会出事。”君钰看了看不远处的墙头，“快走吧，小慈不是让人给了你们一份东西吗？你们赶快抓紧时间去调查吧。”
君钰和药老的武功仅次夜暝渊，所以他们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众人走后，药不凡哈出一口酒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睨着君钰，“你医术在我之上，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又能如何？”君钰轻叹了声，“药老以为阿暝他自己不知道吗？可他不说就证明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所以你也跟着他胡闹？炎霜蛊毒，母虫已死，相当于世间无解，这事如何能隐瞒？底下的人迟早会知道。”
君钰抬眸望着夜幕上稀疏星点，温润的眉宇间蕴着一缕忧郁，“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吗？凡是能自己一人抗下的，你见他何时跟别人说过？”
“况且这事确实不宜对外宣布，十万战苍军由他统领，风家的冤案还等着他去平反，老王爷的寄托，为龙临择明君，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哪一件都是以他为主心骨。”
“狗屁，你们当他是神仙不成？”
药不凡啐了一声，老脸上浮现出一抹沉闷。
“不过二十二岁的年纪，人家的孩子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你们再看看他，天天板着个脸，比老夫这老头活着都要像老头，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君钰无言反驳，因为药不凡说的话句句属实。
良久后，君钰才幽幽地轻声道：“我也希望他能活得自在些。”
药不凡凝着君钰那黯然的侧脸，闷声喝了口酒，“随你们的便，反正这些恩怨老夫也不想理会。”
“炎霜蛊毒也不是彻底无解，只要你能说服他继续吸食他人鲜血，性命维持个十年也不是不可以。”
药不凡晃了晃酒葫芦，“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夜暝渊到底喝了谁的血才是最重要的。”
默了默，药不凡又出声道：“希望那人还活着，没有被夜暝渊那小子给杀了。”
君钰愣了愣，脸色微微变了。
他有信心可以将人培养成血奴，但夜暝渊会不会把那人给杀了，他没什么把握。
“你为什么要让人撤了府里的暗卫，老夫半只脚都快踏进黄土了，你还想让老夫给他当护卫？”
药不凡喷着酒气，瞪着文雅温润的君钰，“你这小子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没想到比夜暝渊那小子还不懂得尊老！”
君钰并不在意药老的评价，温柔笑了笑，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矮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