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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苦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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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卫珍珠想也不想便拒绝道,“现在就去。”

蝶香领命,正要命人准备马车,被卫珍珠拦下,“此去玉凌宫不远,提着宫灯步行去吧。”

侍女们给卫珍珠批上棉袍,又递了一个手炉过来。

此时天色已晚,深冬的夜里寒风呼啸,蝶香提着宫灯在前引路,卫珍珠跟在一旁,不住的拉紧棉袍。

“娘娘在担心什么?”蝶香跟了卫珍珠太久,一眼就看得出主子心神不宁。

卫珍珠倒也没有避讳,开口答道,“清贵人是受了惊吓才早产,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皇上难免怀疑我迁怒我,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她才要在这个时候忍着伤痛和疲惫也要极力表现出自己对清贵人的关心,甚至因为心急顶着寒风也要步行而来,整夜守着清贵人生产,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日后宁瑾对自己的疑心。

“娘娘放心,明日那几人就会到相府领赏,那几人不会有命活着走出相府一步的。”蝶香信誓旦旦的说道,尽量让主子少些忧虑。

“传信给母亲,让她下手务必干净,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卫珍珠叮嘱道。

“您放心,夫人的手段自是万无一失。”蝶香毫不犹豫的回答。

卫珍珠点了点头,两人驻足玉凌宫前。

此时的玉凌宫中一片混乱,清贵人躺在床塌上忍受着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的痛楚,下唇已经被她咬出血印,原本还有些间隔的阵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剧烈,似是在挑战她忍受的极限。

“娘娘别怕,稳婆说了,您这是头胎,怕是要疼得久些才能生产。”灵潇守在床前不住的劝慰,“您再咬牙忍一忍,很快就能见到您的孩子了。”

清贵人艰难的伸手在床边摸索,终于握住了灵潇的手,声音颤抖的道,“还要多久……我好痛……”

灵潇转头去问不时查看情况的稳婆,“还要多久才成?”

“快了快了,娘娘您在忍一忍。”稳婆皱着眉头答道。

“娘娘,皇上来了,就在殿外,他说今夜就守着您生产!”就在此时,侍女推门进来,语气中满是欣喜的喊道。

“您听,皇上就在外面守着您呢,您千万要坚持住啊娘娘。”灵潇闻言喜笑颜开,紧紧攥着清贵人的手说道。

清贵人正要说什么,一股更胜从前的阵痛忽然涌来,一瞬间击垮了她咬牙忍耐的极限,凄厉的痛呼出声。

宁瑾刚刚抵达玉凌宫,正在外殿中询问御医情况,忽如其来的一声惨呼听得他眉心猛的锁紧,音量陡然抬高,“这是怎么了?你方才不是还说贵人无甚大碍么!”

“皇上放心,清贵人只是正发作的厉害,女子生产都是这般。”御医连忙回禀道。

宁瑾还要问什么,此时卫珍珠气喘吁吁的走进殿中,一进门便急急问道,“御医,清贵人早产对龙胎可有影响?”

“回娘娘,贵人月份不足,腹中的又是双生子,恐有发育不足的状况,但臣定当竭尽全力保住贵人与腹中龙子。”御医的声音听起来竭尽忠诚。

卫珍珠喘着粗气点了点头,这才注意一旁的宁瑾,连忙行礼道,“臣妾方才一时心急失了礼,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宁瑾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语气之中也带上了些许关怀,“你身上还有伤,身体不适在宫中歇息就好。”

“妹妹早产状况艰难,我又怎能在宫中安然歇息。”卫珍珠摇了摇头道,“皇上放心,臣妾身子还算不错,能撑得住。”

宁瑾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再度移回了寝殿紧闭的大门上,似是望眼欲穿的等着屋中的人出来,带出里面清贵人的消息。

又过了半晌,各宫的娘娘纷纷赶来,真心关切的假意逢迎的,总归是全都守在了清贵人的寝殿之外。

卫映彤姗姗来迟,她自知宁瑾不喜自己,与卫珍珠也两看生厌,又与其他嫔妃没什么交情,便吩咐令歌给自己抬了把椅子,无声无息的坐在外殿的角落,存在感颇低。

由于卫映彤着实太少在后宫中露面,平日里嫔妃们向皇后请安也是眼中只到卫珍珠那里,以至于这宫中甚至还有人没见过她这位西宫皇后一面,今日一见只觉惊为天人。

谁也想不通在这样的差距之下为何皇上会专宠那个相貌丑陋如夜叉般的卫珍珠,却对貌比天人的卫映彤视而不见,甚至还有些嫌恶。

不过这样的疑问谁也不敢在宁瑾的面前说出来,何况此时听着内殿中传来的阵阵凄厉惨呼,谁也没心思在这件事上思虑过多。

一晃几个时辰过去,内殿中早已嘶哑的叫喊间歇了数次,每次停下都会引起一阵慌乱,那是清贵人痛得昏了过去。

而后御医施针将她强行唤醒,醒过来便又是不住的惨叫。

如此循环数次直到此时,龙子却还没有半点出世的兆头。

卫映彤紧闭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一阵阵发白。

“娘娘,您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向皇上说说,您身子不好,皇上自会准您回宫的。”令歌敏锐的察觉,立刻劝道。

“不必。”卫映彤睁开双眼轻声拒绝,“我只是……听得有些难受。”

“娘娘您别怕,清贵人这是双生子才会疼得这般厉害,您日后不会这样的。”令歌信口胡诌的安慰,其实她心中也清楚,生产之痛向来如此,与是不是双生子没多大关联。

“我心中有数。”卫映彤勉力勾了勾唇角,“进去看看她吧。”

“产房污秽,您还是别进去了。”令歌连忙劝阻。

“有什么污秽的。”卫映彤早就听过这个说法,但一直不以为然,“我只是进去看看她。”

她也不知道今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前几日对清贵人还没怎么关心,甚至在她刚刚有孕的时候自己还觉得不甘心不公平,却在刚刚听说她早产的时候忽然担心起来,连每日必去的药庐都没有去,定要到玉凌宫中守着她生产。

她希望那两个孩子平安无事……就像她曾经设想若没有小产,自己的孩子此时也该出世了一般。

屋中众多嫔妃皆是未曾有孕生子的女人,有的甚至还没有委身于皇上,尚是处子之身,因此人人都觉产房污秽不祥,全都围在外面虚情假意的团团转,没有一人肯真的进门去看看苦苦煎熬的清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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