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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是我重要还是开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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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尽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浑身疼痛,左手臂不能抬起。站在桌子边上时,她一个趔趄,险些栽下去。

她所受的伤和以前一样,不在脸上,也不在皮肉,都在骨头里。

是父亲说的,和她对打,就击要害,不用留情面,但是不能打脸,不能给她身上留疤。

只让她疼,只让她坐立难安。

她站着,摇摇欲坠。

即便是每一处都疼的钻心,她依旧把身姿站成了一棵松的模样。

啪啪,李探拍了拍手掌,“二小姐真不错,伤成这样,依然能站起来。”

和四个男人对打,坚持了二十分钟,这是……退步了啊,到底是很多年不练,很多年都只顾去谈情说爱。

他冷哼了一声后,又笑了,“二小姐别这么生气,您应该习以为常了啊,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花尽总觉得她咬破了自己的唇,有血腥味在嘴里一直蔓延,最后回冲到筋脉里。

“你过来。”她开口。

李探过去。

才走近,花尽抓着他的手摁在桌子上,拿起一把牛排刀。

起!

落!

噗嗤,刀插进他的手背中心,牛排刀不够锋利,却也进了三分,插进去的那一瞬,一滴血都没有!

五秒后,血液沿着刀与骨缝飞溅而出!

拔刀!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给李探反抗的机会。

抽出刀时,血如注喷。

李探当即脸色铁青,捂着手,牙关发颤。

“这是你欠小六的。”花尽一字一句,“不要跟着我,也不要骚扰我!”

出去。

脚步如风,从后背看来,她好像根本没有受伤。

上车。

开车的手都无法合到一起,手指骨折。她右手捏着左手的手指,用力!

咔擦。

手指的骨头接上了。

撕心裂肺的疼,入了骨血。

不过停了几秒,就开车出去。

一路飞奔。

一路上脑子里都是小时候——

【别忘了,你妈是怎么死的,被人强暴又被人杀害,你不学习,你也会是这个下场!】

【你已经十岁,你不是小孩儿,你要为你妈负责!】

【就是死,今天你也要跑完这五十圈!】

【如果你不听我的,那我也只能杀了你,免得日后你跟你妈一样。】

好多好多话——都像极了诅咒。

在脑海里充斥着、肆虐着,车越开越快!

用很快的时间到了东方帝景,下车,进屋。一进去她就软了下来,一下跪到了地上,同时胃里有东西在翻涌。

那灼热的滑过喉咙,冲到了嘴里,吐出,一大口的乌血。

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酸痛的厉害,她却没有那个力气回到沙发。

看着门,休息了半个小时,才起身。拖着这幅壳子过去,把自己扔到了沙发。

疼也不在乎了。

她走时没有关窗,她喜欢家里通风的感觉。这会儿躺着才知道冷,也没有开冷气。

好像她已经被人抽去了血肉,只剩下了青青紫紫的骨头,任冷风拍打着。

一会儿实在冷的受不了,在桌子上摸遥控器,有些远,没有摸到,手伸到了身体的极限。

摔下去时,她是闭着眼睛的。

背碰到地板的一瞬,疼痛让她瞳孔扩张!

随后拿遥控关了窗户,开了空调,她就躺在地上。

脑子开始晕眩。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床、止痛药、小六、亦或者是某个人。可一样,她都得不到,包括在楼上的床,她上不去了。

…………

梦里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死的那年,她尖叫着跑过去,要从那男人的手里救出妈妈,却被他一把推走。

接着就听到妈妈的哭喊声,让她走,让她赶紧走。

那哭声撕裂、痛苦、甚至是难堪,尖锐的‘快走’两个字让她跑了,跑远了看到那人拿起了砖头,朝着妈妈的头上打去。

她一下子坐起来,胸口剧烈的跳动!

眼中还有梦里痛苦的余悸——耳边是滴滴滴的响声。

那急促的就像是妈妈的求救声,她捂住了耳朵,开始崩溃,一发不可收拾!

一分钟后这声音又响,她才惊觉这是电话,而她不在十岁时,这是在楼西洲的家里。

伸手把固定电话拿过来,十秒后才接。

“喂?”声音嘶哑。

“怎么?”楼西洲的声音,低沉醇厚,仿佛是一道柔柔的水,缓缓的流进了她的心头。

她拿电话的手不是很舒服,干脆开免提放在桌子上。

“我没有怎么啊,怎么这么说?”是察觉到她在地狱的边缘么?

“打你电话一直无法接通,以为和柳如出去出了什么事儿,既然在家就好。”他那边很安静,这会儿他那儿应该是早晨,该准备上班了。

花尽撑着头,它正疼痛着,心里正被撕扯着,嘴里却说,“你干嘛让她陪我玩?,我又不是孩子。”

“你跟孩子也差不多,怎么,她不好?”

“嗯。”花尽闭着眼睛,又躺了下去,已经无法坐着超过一分钟,“她让我给她剥虾,这么冷,还带我坐游艇。”

“嗯,等我回来收拾她。”

她笑了笑,笑着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抽搐了起来,“那她肯定又会来找我麻烦。”

“我现在是她老板,她不敢。”

“也是哦,下次我就摆老板夫人的架子折磨她!”

他低低了笑了两声,从电话里传来格外的悦耳,花尽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

“……”他已经被调教成这样了么?

“我要说没有,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我不是小心眼,顶多就是没有礼物。”

这还不是小心眼。

“可能不止三四天,大概需要一个礼拜。”

那挺好。

一个礼拜后回来,她身上该没有任何痕迹了。

“那么久……”她和他调着情,“你就不想抱我亲我顺便喂喂我?”

楼西洲,“别耍流氓。”

“……”想哪儿去了,她说的是胃!

“好好去睡觉,另外,去卧室,不准在沙发。”

“不要。”她小声咕噜。

“嗯?”

“聊天吧,睡不着。”真的疼,那些人都是被父亲调教过,打哪儿疼又不会留疤不会留青痕,他们早已经炉火纯青。

“我一会儿有会要开。”

“那是我重要还是会议重要?”

“会议。”

花尽哼了一声,“我生气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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