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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你要不要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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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尽暼着他,斜眼,没说话。

他捏着她的脸,“怎么,不愿意?”

“随、你、便!”

“……”

“要不半天,我明天中午来接你。”

花尽没理他,但哼了一声。

看得出来还是不愿意。

这时,苏越里把花尽给拉到了他的身边,这一回没有抱,而是打开车,把她塞进去。

关门。

“楼总,你回吧。”

“苏二少。”楼西洲越过他看向车里,花尽趴在车门,巴巴的看着他。

楼西洲原本想说什么,此时也没有了语言,心头一软,算了,带回家。

走过去开门。

手都还没有碰到车门,苏越里虚身一靠,挡着。

“我说,我和我妹妹聚一聚,你还不让?”

他回头,把花尽的头推进去,“坐好!”

花尽像个乖孩子,退回去。

楼西洲失笑,“那好,麻烦你照顾一天。”

“嗯。”

“今日之事,谢谢。”

“不客气。”

苏越里转身上车,启动车子,临走之前,花尽的头探出来给他说了一句唇语。

没出声,但是楼西至理解了。

“不许你吃兔子,给我留着。”

楼西洲淡笑了下。

等到车子走远他才上车,一拉开车门,便看到车板上嫩红嫩红的花瓣儿,野生杜鹃花,凌乱又唯美的躺在那儿。

他上去,那了一瓣捏在指尖,小心翼翼的揉nīe着。

他眼睛一闭。

干涩的生疼。

…………

苏越里没有带花尽去苏家,就去了他家。

位于市区有名的富豪别墅小区,家里冷冷清清,看着实在是不怎么喜庆。

进屋。

已经快六点。

苏越里挽起衬衫的袖子,“想吃什么?”

他们四个兄妹,苏越里是最会做饭的。

“随便。”花尽跟着苏越里去厨房,看苏越里打开冰箱,她随口就问,“楼西洲为什么要谢谢你,你做了什么?”

“你以为楼家的人为什么那么快过来?”

哦,他通知的。

苏越里拿了菜,“要不就帮我洗菜,要不就出去等着,你趴在这儿做什么?”

花尽看着他忙碌,神色带着几分沉重,“你知道姐姐在哪儿么?”

“不知道。”

他们四兄妹有一个很不成文的规定,无论谁有困难,对方都不会主动帮忙,只要没死,其他人都不会出手。

但是有一点,只要你开口,对方为了帮你死都行。

当然,这个规定,不包括大哥,

一会儿后苏越里回头,到她面前,“干什么,还不出去。”

“二哥……”

“嗯?”

“你要不要抱抱我?”

“来吧。”

花尽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靠一会儿,然后重重的叹口气。

苏越里揉揉她的脑袋,“觉得累了就在这儿休息,住多久都行。只要你不同意,任何人都带不走你。”

包括楼西洲。

苏越里口中说的累,只有花尽懂。

是心里的累。

…………

夜晚的梧桐苑就像是走近了国色生香的年代,红灯笼连成一片,成串如豆。

楼西洲去时,是晚上九点。

佣人都已睡下,楼月眉的院子里还亮着灯。

“大少爷。”顶替玉姨的阿姨看到了他。

“嗯,奶奶睡了?”

“没有,还在看书。”

楼西洲进去,楼月眉看到了他,笑了下,放下书,“回来了?”

她靠在床头,额头包着,头发披散,看起来老了不少。

楼西洲坐在床边,先检查一遍伤,确定没有大碍后,他也放了心。

“奶奶。”楼西洲神色迟疑,他很少有这种情绪,有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楼月眉柔柔的看着他——

她活了这一一把年纪,走南闯北了很多地方,又怎么会不知楼西洲想问什么。

这夜深人静是剖开心扉的最佳良机。

“问吧。”楼月眉道。

楼西洲看着奶奶,忽又一笑,“没什么想问的,我来看看奶奶。”

“从小我就教你可以对外人撒谎,但对自己亲近的人要实话实说。”

“抱歉,我让奶奶失望了。”

“怎么会,奶奶这一生都是失败的,但是唯独你,是我的骄傲。”人老了,经历了变故,心态转变的也不一样了。

最近——

她开始频繁回顾过去。

开始怀念、悔恨、懊恼。

她确实是一个很失败的人。

青年丧女、中年丧夫、后来一连串的挫折,让她不近人情,刻薄古板。

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腐朽苍老的叹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的,我知道。你出生没多久,我就知道你不是你爸爸的亲生孩子。”

楼西洲目光一眯!

“那时候——”楼月眉脸部抽动了一下,她要强了一辈子,很难剖析自己,很难说关于自己的龌龊心理。

她在心里几经尝试,最后还是没法开口。

比如说——

为了扣下如梦,她要了楼西洲,把他抚养长大,只要卫野和如梦分手,她既往不咎。

她留下楼西洲的动机不纯,要把他培养成楼家的继承人。

但是后来,她爱这个孩子,这一点是纯的。

“奶奶对不起你。”她颤声说道。

“是我谢谢奶奶。”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你妈或许欠你的,但她不欠楼家。”楼月眉苦口婆心。

如梦有错。

婚后出轨。

但楼岳明婚后就去了部队,几年不归,所有的事都给了她一个女人,从理性上来说,她出轨是早晚的事,并且情有可原。

那时,她提过离婚,是楼月眉不同意!

楼月眉这么多年指责了很多人,唯独没有说过如梦一句不是。

甚至——

替她把楼西洲给抚养成人。

…………

晚上十一点。

楼西洲才出梧桐苑。

他站在门口看着这院墙,这一砖一瓦,久久未动。

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如山般伟岸而寂寞。

许久他才上车,开着车子在街头游荡。

最后又——

回到了楼家。

矗立在黑夜里的庄园。

此时,半夜十二点。

没有佣人,楼岳明也不在。

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从楼梯一步一步而上,到达主卧——

开门。

一股死气沉沉的静谧,他站在门口半分钟后,内心好像有急促而慌乱的鼓被人击打着!

开灯。

如梦躺在床上,躺的安安稳稳,睡的正香。

楼西洲的心跳猝然凌乱!

走过去,一眼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遗书,和一侧安眠药的瓶子,他仓皇掀开被子。

如梦穿着舞服和水晶鞋躺在床上,神色安详,毫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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