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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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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微凉夜里睡不着,她也在想,如今许多事都已经偏离了前世的轨迹,她也再无把握,嘉平帝会不会病倒。

  全国大旱此乃天灾,非人力可以逆转,她并不担心这个会有什么改变。

  能被改变的,从来只有人。

  和人心。

  有月见她没有睡意,就跟她汇报:“宁远侯府那边的禁卫退了。”

  禁卫原本查颐嫔之事,已经摸到了宁远侯府,但是成侯那个外室一爆出来,禁卫就发现,宁远侯成方正的许多隐秘行踪就又对得上了。

  自然而然放弃了对他的监控,转向别处。

  陌微凉赞道:“臻娘真是好本事。”

  这种事情最麻烦的就是行踪路线不好对上。

  成侯数月前就被下了套,他只觉得自己被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占了便宜,其余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陌微凉想要将颐嫔替换成别的女子,就要对得上成侯这数月来的行踪。

  稍有差池,禁卫那群人可不是吃素的。

  臻娘一夜之间,找来一个能够完全对上成侯行踪的女子,并将这场戏完整演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臻娘被夸赞,有月比自己被夸了还高兴:“臻娘的本事可不止于此,主子往后与臻娘相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陌微凉倒是没有问臻娘的来历和底细,她是陌惊弦的人,陌惊弦信任她,那么她也就信任她。

  主仆两人正在房中说话,却听见外面传来嘈杂声。

  有月立刻站起来:“主子,属下出去看看情况。”

  陌微凉点头,有月便出去了。

  她如今还在装病,不适宜出去见人,只能在房中等待消息。

  没一会儿有月就回来了,她道:“宫里来人了,将陈老院士接走了。”

  陌微凉心里咯噔一跳:“宫里出什么事了?”

  “还不知道。”

  宫里连续两次换防,整个大内被防守的密不透风,一点儿消息也传递不出来。

  陌微凉换了一个问法:“这几天,陛下都召见了什么人?”

  有月道:“上巳节之前,一切如常。陛下除了上朝,就是召见政事堂议事。对了,上巳节之前,司天监监正进过宫。”

  如今已经三月份了,御京一场雨都没有下。

  大家虽然装作不在意,其实已经有很多人悄悄派人去外面打听消息了。

  很多世家也派了商队往南方去,悄悄屯粮。

  嘉平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发觉。

  有月其实早就想问了:“这么久了,全国各地的旱情折子还没有送过来吗?”

  不说臻娘了,就连她都收到各地发生旱灾的消息,嘉平帝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但他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别说有月了,就连陌微凉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明日一早,请乔太医过来给我施针。”

  她不能再装病了,在这么病下去,她就要跟不上这风云变幻的朝堂节奏了。

  次日一早,乔英便过来了,他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昨夜,陈老院士被召进宫去,今天一大早,太医院便传遍了,陛下昨夜突然病倒,病情危急!”

  陌微凉原本天天盼着嘉平帝病倒,但他一直都没有倒,愁的她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

  如今听到他病了,她反而觉得很不真实。

  “怎么突然就病了?”

  乔英却觉得:“陛下年事已高,之前在猎场就受过惊吓,后来相国寺出事的时候就病过一回,如今眼看着数月无雨,熬不住也是有的。”

  他很担心:“只是,没有了陛下镇压着诸王……”

  周王会不会趁机拿捏她?

  英国公刚刚启程,陌惊弦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要真的出个什么事,真是鞭长莫及啊。

  陌微凉笑了笑:“他不敢。”

  上辈子,陌惊弦也是不在御京,她与他的关系还处于冰点,这样的处境下,周王也没敢拿她怎么样。

  更何况如今。

  乔英也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他自己只是个大夫,说实话很不懂这些个明争暗斗。

  只是陌惊弦不在,他有义务照看好帮他照看好这个宝贝疙瘩。

  见她胸有成竹,乔英也就放下心来:“县主有成算就行。如今这个境况,县主不然还是继续装病,闭门不出得了。”

  她也没说答不答应,反而提点他:“如今,乔太医最好不要往宫里去。到了你该出现的时候,自然有人会带你进宫。”

  乔英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虽然与镇国公府往来密切,但这是建立在为她治病的基础上的。

  他拿来伪装的身份,还是被寂竞彦收买,并安插在太医院的暗子。

  他能借着给她看病的由头进出镇国公府,却不能在寂竞彦没有给他明确命令的时候去见他。

  说起来还有几分搞笑,他的正主子命令他打入敌人内部,敌人却让他每日大喇喇地去见自家的正主子。

  当探子当成他这样的,也是少见。

  比起镇国公府的一派安宁,宫里就显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哪怕宜佳公主都咬着牙,拖着小产后还没有养好的身体,候在紫宸殿偏殿,只待亲眼看一看嘉平帝。

  看他是否真如传言的那般,病重垂危。

  陈老太医带着一干太医,在紫宸殿内为嘉平帝治病。

  周王等皇子皇孙,还有嫔妃公主们则在偏殿等候消息。

  同时等待着的,还有政事堂的一干重臣。

  此时嘉平帝还没有个准信,大家虽然等得焦急,但还算稳得住,并没有趁机合纵连横搞小动作。

  直到杨福顺开门,大家才围上去,问一个究竟。

  杨福顺道:“陛下已经醒过来了,召三公议事。”

  周王等也只好忍下来,眼睁睁看着石太师、罗侍中和李尚书令进了紫宸殿。

  嘉平帝一身寝衣,平躺在床上,看见他们三人进来,挥了挥手示意:“给三位,爱卿,看座。”

  候在床边的何朝恩站着没有动,倒是杨福顺吭哧吭哧地给他们搬凳子。

  石太师代表其他人问道:“陛下龙体如何?”

  陈老院士答道:“陛下病得凶险,怕是要静养,不可劳心动怒。”

  石太师三人便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嘉平帝这怕是很难好起来了。

  嘉平帝刚刚醒来,强撑着打起精神,问道:“太师,两位爱卿,可愿替朕分忧?”

  石太师三人心道不好,连忙离座,跪倒在地:“愿效犬马之劳。”

  嘉平帝便道:“那便劳烦三位爱卿,这几日奏折借由政事堂代为批阅。”

  说罢,便让他们退下了。

  杨福顺送他们出去。

  周王等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石太师,父皇身体如何了?”

  “杨总管,父皇可是醒过来了?劳烦杨总管通传一声,本王想见一见父皇。”

  “三位大人,不知父皇有何旨意?”

  “杨总管,陛下没说要见一见本宫吗?”

  杨福顺被吵得头疼,抬起双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各位,各位王爷、娘娘,陛下刚刚醒来,还需要静养,还请稍安勿躁。若是陛下另有旨意,咱家自会通传的。”

  周王看了石太师一眼,石太师点了点头,他也不纠缠了:“既然如此,父皇病重,本王为人子女,合该为父皇侍疾才是。”

  吴王也道:“皇兄说得是,不如我等便排个班次,轮流侍疾?”

  娴妃道:“陛下病重,本宫即便回去了,也是坐立难安。杨总管不如问一问陛下的意思,让大家轮流侍疾,尽一尽本分。”

  皇帝病重,皇子公主和后宫嫔妃们轮流侍疾本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嘉平帝生病的时候,从不肯让他们侍疾,杨福顺也不敢擅作主张。

  石太师道:“杨总管,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嘉平帝身体康健,不喜欢别人侍疾也就算了。

  如今他年事已高,如果,万一他熬不过去,而身边一个子女嫔妃都没有,只有一群太监。

  这传出去,周王等人怕是要遭人唾骂的。

  而且,如果嘉平帝临时动了什么心思,却传不出去怎么办?

  嘉平帝信任这些太监,周王等人可不信任。

  杨福顺也无奈,只好转回去问嘉平帝的意思。

  难得的是,嘉平帝此次并没有拒绝,他答应了众人轮流侍疾的要求。

  石太师三人见嘉平帝答应了,也就不管了,他们还要忙着去政事堂开会。

  众人分好了侍疾的人员组合,周王与吴王一组,昱王与康王一组,诚王与周王世子、吴王世子一组,其他小孩子就不必来了。

  年纪太小,容易出事,还是乖乖待在家里。

  妃嫔公主们也两两分组,皇子皇孙们负责白天,她们负责守夜。

  娴妃抢了第一夜的侍疾机会。

  她道:“陛下方才醒来,一时半会还是要静养,今夜便由本宫和丽嫔守着,你们且先散了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嘉平帝刚醒,这会儿没精力应付你们,你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周王等人一想也是,嘉平帝刚脱离了危险,现在怕是精力不济,急需休息,这会儿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还不如等他精神好一点儿了,再来探探他的口风。

  也就没跟娴妃争这个“头功”,纷纷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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