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怎么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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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打的注意不错,现在提前开口,更能表现自己的愧疚,但实则真的要追究起来,这种事情双方都有责任,最多就是拉出个护工完事儿,更何况,有林曼的保证在,他们精神病院自然可以高深无忧。

黎兮渃没有吭声,事实上,她心里仍旧抱着希望,希望哥哥会好好地,希望医生出来能搞告诉她人没事儿。

她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在这里讨论到底是谁的责任的问题。

季辰希倒是眯着眼睛:“负责到底?你们打算怎么负责到底?你们院可是号称整个S市最好的精神病院,绝对不会苛责病人,保证病人的安危,如今出了这种事情,你作为院长,打算怎么负责?”

“这……”院长摸了摸头上的冷汗,一时之间顿住了。

怎么也没想到发声的人是季辰希。

季辰希冷笑:“怎么,不是早就商量好章程了吗?让我猜猜,你们是打算拿钱了事,还是推出个替罪羔羊?”

“……”院长心头阵阵不安,眼底终于慌乱一片。

季辰希嘲讽道:“若是贵院长能够引咎辞职,我倒勉强相信你们的诚意。”

院长脸色大变。

“季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们确实是难辞其咎,但是黎先生本身的病症就决定了这些突发情况的可能发生,我们也不可能全部都保证其安全。当然,不管您和季太太有任何的要求,我们都可以酌情商量,努力配合的。”

他干巴巴的开口,刻意避开季辰希的话,有些打太极。

季辰希张嘴,冷声嗤笑,正打算再开口,蓦地被黎兮渃打断:“够了!”

他转眸看过去。

黎兮渃面容一片冷沉,低声哽咽:“哥哥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季辰希眯了眯眼睛,眼角横了院长一眼,上前将她搀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既然你相信他没事儿,那就别哭的这么难看了。”

黎兮渃咬唇,当真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瞪大了眼睛看向手术室,通红着眼睛倔强的不出声。

季辰希心头像被敲了一个闷棍,扯的有点儿生疼。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脸色下意识的一变,带着狼狈的转过头。

他居然会心疼她……

手心一凉,柔软冰凉的小手牵扯上他的手,他嘴角喏了喏,理智告诉他应该甩开。

“辰希,我害怕……”她声音细细小小的,夹杂着一丝哭腔,若有似无的淡淡飘起,像找不到路的孤魂野鬼,撞进了他的心扉。

季辰希的理智瞬间崩溃,低下头,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伸手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那股让人安心的感觉,却像是传到了她的心里。

她所有的坚强一瞬间消失不见,泪意和担忧像是泄洪的水一般,全部冲击而来。

她再也忍不住的扑过去,抱着他整个人哭成了泪人。

“辰希……辰希……”

季辰希浑身僵硬了一瞬间,然后眸色漆黑的抱着她,声音安抚:“不会有事的。”

顾绍清听到消息紧赶慢赶的跑来,就瞧见这一幕。

心头五味杂陈,全部都飘然而起。

他束手站在一旁,难得的没有和季辰希起冲突,只静静地站着。

季辰希瞥了他一眼,也极其有默契的没有说话。

院长自从季辰希说完了那些话之后,就一个劲儿的担心受怕,等了一会儿之后,瞧着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找了个机会借着上厕所的借口赶紧出去了。

季辰希冷眼瞟了他一瞬,目光之中似乎洞察到什么一般,让他冷汗直冒。

出了三人的视野,赶紧的打电话给了林曼。

“季夫人,黎水西出事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黎兮渃的脑海之中仿佛过去了半辈子一般,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她瞬间整个人起来,第一时间扑在门上,抓住刚走出来的医生,疯狂的上前拉着人的手:“医生,怎么样了?没事了吧?我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季辰希和顾绍清也走了过来。

医生摘掉口罩,脸色有些同情和悲悯。

黎兮渃浑身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怔怔的看着他开口说着让她崩溃的话。

“抱歉,我们尽力了。”

尽力了……

黎兮渃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哭哥哥还是该哭自己。

明明心底空成一片,可眼角的泪像是流干了一般,再也没有了源泉。

手臂无力的从医生的白大褂上滑落,整个人向后仰去。

顾绍清眼疾手快的上前将她抱住,皱着眉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兮渃,兮渃……”

医生摇摇头,叹息了医生。

季辰希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握紧了拳头,转眸看向医生:“已经去了吗?”

医生沉重的点点头:“十八分去的,病人高处坠落伤及头部,伤势过重,抢救无效。”

季辰希紧紧地盯着他,眼底一片冰凉:“高处坠落伤及头部?确定吗?”

医生蹙眉,脸色有些黑沉,做医生的自然都不希望别人质疑自己。

但是念及是病人家属,倒也耐心:“是的。”

季辰希见状,也不再开口。

医生身后,盖着白布的人推了出来。

黎兮渃摇头:“不,我不相信,哥哥不会离开我的,哥哥最爱我了,怎么会留下我一个人,不会的,不会的……”

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开顾绍清的拥抱,朝着病床扑过来。

一群护士措不及防,眼睁睁的看着她扑倒在床上。

黎兮渃猛地掀开白布:“哥哥,你看看我,你看看兮渃,你不会留下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在跟兮渃开玩笑的对不对?我不玩了,我认输了,哥哥,你起来好不好?好不好?”

她哭的泣不成声,整个人跪在地上抱着黎水西的已经逐渐冰凉的身体哭着。

季辰希瞧着已经处理好但还明显看到脑袋上伤口的黎水西有些默叹。

看来是他想多了。

医护人员也是一惊,随后松了一口气,立刻上前阻止:“黎小姐,请节哀顺变吧,黎先生已经走了,相信黎先生的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痛苦的。”

其中一个护士上前,试图从她手里接过白布,重新盖上。

黎兮渃摇着头,伸手从白布下抓住他的手:“没有,哥哥没有走,哥哥才不会丢下我呢,哥哥……这是什么?”

她朦胧的泪眼努力的张开看着手中的摸到的凹凸不平。

周围人大惊失色,纷纷看了过去。

只见黎水西的手臂上,一条蜿蜒凸起的疤痕,弯弯曲曲有二十厘米长盘踞在手臂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痂。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不是新伤。

她转过头,两眼呆滞带着质问的看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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