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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她是天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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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如细雨声的嗓音一出,梁清浅再也控制不住,抬手紧紧捂住了嘴,无声地哭了出来。

陆仲勋深吸了一口气,伸手紧紧地攥住了梁清浅的另一只手,力道那么大,还微微的颤.抖着,像是想给她安慰,又像是想要从她那里寻找些安慰。

“小白……”郑北翊笑着说道,“找到了,只不过她呛了很多水,还没醒来,所以没来看你。”

这些话,是刚刚还没上来时,几人就商量好了的。白肃现在刚刚醒,受不了刺激。虽然他迟早要知道,但总归不是现在。

“哦?是吗?”白肃并听罢郑北翊的话,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却又笑着轻声说道,“别骗我了,刚刚我都知道了……她……找不到了,再不会回来了……”

他一直在沉睡着,却又似乎是清醒着的。一片黑暗中,他偏偏可以将他和她在一起时的过往像是看电影一般的都看个清楚。只是,他一直是个旁观者。

天星梳着小辫子,安静又可爱,一双星眸明亮又好看。他带着她一起玩耍,骑着机车带她领略凌晨呼啸而过的夜风,她挥舞着双手放声大叫大笑。他给她补习课业,带她看她喜欢的歌星的演唱会,和她躺在郊外的草坪上看流星划过天际,她耍赖要他给他梳头发,他将自己亲手刻上“盛天星”三个字的项链带在她的颈上。哦,还有她第一次初潮,还是他去给她买的必需品。他和她那天晚上借着酒意、抛开一切束缚的放纵和疯狂……

那些画面里,有很多都已经听不清两人都说了什么,但那些笑容却看得分明,还有她每次在那些画面里俏生生地唤他那一声——小白。

电影好长,他看得又哭又笑。到最后的最后,画面却再没有他。她站在另一端,手里还抱了个孩子,朝着他笑。他想开口喊她,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连脚步也动不了,就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该怪他才是的,她却没有,笑得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她说:小白,我和孩子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旅行了,你要好好的……

他看着她越走越远,心里又慌又急,他那么挣扎,用尽了全力,却还是无能为力。她是天上星,想抓,却抓不住。

醒来后,他问过护士,知道了所有。可他却再没有了当初跳江时的激动,平静得就像是别人的故事。不是不伤心不难过,只是,他有了些理智,他得好好的,因为他还有他必须要尽到的责任。

刚刚会那样问,不过还是没死心。

郑北翊一听,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他才有些艰难地说道:“小白……”

“我知道的,我伤了她的心,她不会回来了……我那样对她和孩子,她不爱我了,所以她不会回来了……再不会回来了。”他说着说着,竟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他却笑出了泪,最后反复哽咽着,“她不会回来了啊,再也不会了……”

他哽咽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划过脸颊,最后掉落在枕头上。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疯狂和偏激的举动来,只平静地躺在那里。

可是,这才是伤心到极点吧?

郑北翊咬了咬牙,才艰难地说道:“对不起,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

陆仲勋不知道是不是哭了,他听罢,抬手狠狠揩了几下眼睛,嘴唇也哆嗦得厉害。最后垂下手来,转身大力地踹了一脚床头边的柜子。

白肃紧紧地闭了闭眼,“嗯。”

梁清浅只觉得难受得厉害,再也忍不住,哭着说道:“白医生,都是我不好,我要是看着天星,也不会……”

白肃却并没有怪她,摇头说道:“怪不得你,白崇山要想做什么事……呵!”

梁清浅愣了一下,只因为白肃口中的那一声“白崇山”。

“我的鼓呢?”白肃突然想到什么,他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湿热,四下看了看,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梁清浅一看,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没有那只被她塞在他手上的那只鼓。想起那天白崇山来过这里,只怕也看见了。会不会是白崇山……

她心里惊怒,却也不敢说出来,只转身去翻找房间里的那些柜子。

“在这里!”梁清浅一看到抽屉里的那只小鼓,心里顿时一松,欣喜地喊道。

“谢谢。”白肃将小鼓接过了,“老郑,我想坐一坐。”

郑北翊将床给他摇起来了一些,陆仲勋又给他多垫了一个枕头。

白肃双手捧着那只小鼓,看得认真。上面有他当时喷上去却没擦干净的血渍,因为时间的关系,那些红色血渍已经发了黑。他轻轻蹙着眉头,突然便又轻轻笑了,目光温柔至极。

看了好一阵之后,他摁了一下小熊背面的按钮,那小鼓便“咚咚咚”的敲了起来,清脆又欢快,却让人听得发闷。

几人看着他,心里纵然都不好受,但也默契的谁都没出声说些什么。

等鼓声停了下来,白肃的笑容也慢慢淡了。

好半晌之后,他才出了声:“我妈被白崇山关起来了,我不知道在哪里。还有何姨……我也不知道被他带哪里去了。我现在这样……暂时可能还出不去,麻烦你们帮我先找一找。我妈身体一直多病,何姨那里……天星走了,她再不能有任何事了。我……我还要当面给她认错的。”

郑北翊蹙眉,沉吟道:“原来如此。”

梁清浅一下子便明白了。白肃之所以之前会答应白崇山给天星做手术,只怕是因为白崇山将他母亲和天星的母亲都关起来威胁了他,是以才做出顺从的假象,却又悄悄叫了郑北翊去接人。白崇山之所以喊白肃去做那手术,不过是想要两人都因为这件事儿产生芥蒂,纵使有情,也再不会在一起。

想到了这里,她不免恨得咬牙,生平从没觉得那样愤怒过,只觉得白崇山狠得彻底。

陆仲勋却是点头应了,“好,你放心。”

“谢了。”

郑北翊只轻轻地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

梁清浅本想出声安慰两句,话还没出口,却听得白肃又出了声:“这辈子,我从没争过什么,但这一次……”说着,他紧紧握住那只小鼓,眼睛也直直看着它,像是宣誓一般,“三年,最多再让我活三年,我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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