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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离开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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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孤鸿与湛石破来到金光禅寺,与明空方丈喝茶聊天,之后又在寺内转了一圈。他俩便回到了兵营。

他与湛石破在兵营草草吃了午饭,二人分开之后,孤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想回房间睡个午觉。这时,却有人叫住了他,“孤鸿啊,原来你果真住在这里。”

孤鸿回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乃是徐正徐统领。只见徐正神采飞扬,乐呵呵地从营房不远处走了进来。孤鸿看到徐正统领回来了,喜出望外,“徐大哥,可把你给盼回来了。”

“青云山上居住的可是城主的堂弟夏侯俊青。他在山上盛情挽留,我可不敢不给他面子啊。”徐正无奈地摇着头。

“这么说你们的私交挺好的嘛。”

“嗯,的确不错。虽说俊青远居深山,却是仗义疏财,爱好交友。他不仅与城中的将领都有些交情的,与那些江湖义士也都有来往。这次我就是借着他有老友到访,才得以脱身回来的。”

“回来便好,走,到里面坐坐。”说着,孤鸿带着徐正走进了房间,二人一起围着桌子坐下,边喝茶边继续聊天。

“怎么样,兵营住的还习惯吗。”徐正抿了一口茶,饶有兴致问道。

“兵营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接着,孤鸿便把来到兵营发生的事情说出。

“你若是在兵营待上个三五年,定然能混得风生水起呀。”徐正听得连连点头,笑道。

孤鸿听见徐正这么说,只当戏言,“徐大哥这次过来,不会单单只是想听我聊兵营的事吧。”

“今日前来,的确是过来替城主传话的。城主他想见你,说是下午要你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

听到城主传唤,送走徐正后,孤鸿便独自一人前往大殿左侧的养心殿。

养心殿是城主看书歇息的地方。养心殿虽然没有正殿宏伟壮观,但也是流光溢彩,金碧辉煌。养心殿门前竖着几根高大的圆柱,圆柱上雕龙刻凤,彩云缭绕,简直美轮美奂。圆柱正中间,朱红色大门敞开着。大门上面挂着一块宝石蓝牌匾,牌匾上赫然写着“养心殿”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孤鸿走了进去。养心殿内,光线充足,干净宽敞。四周放着几个书架子,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书架旁边的一个角落里,挂着一个香薰炉,里面轻烟袅袅,香气扑鼻,使人神清气爽,精神焕发。养心殿中间,摆放着一张黄花梨莲纹方桌。桌面平整,四边刻有莲花花纹。桌脚处刻有祥云,多姿多彩,美轮美奂。

城主夏侯霸刀正坐在桌旁专心致志看书。孤鸿上前躬身拜见,“孤鸿拜见城主。”

夏侯城主抬起头,看到是孤鸿来了。他合上书籍,“来,过来坐到我旁边。”他笑呵呵招呼孤鸿坐下,然后举起手中的书籍说道:“这是一本魔人族写的心法书籍,书名叫《力量随笔》。里面详细记载了军队的管理以及强大力量的运用。是一本极好的书籍。我把它赠予你,你拿去好好看看。”

既然是城主所赠,那这本书应该有它独到之处。孤鸿便双手将书手下,“多谢城主。”他拿在手中翻来覆去观看,“听说湛拓将军就是从这本书中悟得了这岗位轮换的兵营治理方法。”

“嗯,”城主点点头,“湛拓将军对士兵的管理的确很有一套,你这些天住在兵营,可从中学到什么。”

孤鸿见城主问起,他便将这几天来在兵营的所见所闻说出,他继续说道:“尽管湛拓将军的治军方法是目前最好的,但是有些人追逐利益的欲望没有尽头。背叛的人和事还是时有发生,恐怕难以杜绝。”

“你说的没错。”城主长叹一声,“最近北境动荡不安,若是南城兵营再发生叛乱,后果不堪设想。对此我也是忧心忡忡。按理说,湛拓将军忠心耿耿,治军有方,我原本不该担心兵营会发生大规模背叛的事。可是,恰恰相反,我最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使得我时常头疼。”

他看了孤鸿一眼,“孤鸿,你去帮我问问湛拓将军,可有医治我头疼的良方。”

“这湛拓将军还会医术呀,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他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

孤鸿领命,离开养心殿后,径直奔往兵营而来。他在兵营营长楼找到了湛拓将军。“湛将军,你在这里正好。”接着,他将城主的话原封不动地转交给湛拓将军。

湛拓是个明白人,他听了大惊失色,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城主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正是。”

湛拓吓得一下子瘫坐到椅子上,额头上直冒冷汗,“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湛拓把孤鸿支走后,过来许久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派人去请来他的老部下前来一起商议。

半个时辰后,杨顺、李刚、俞飞等人陆续赶来。湛拓见到众老部下已经到齐,他便将刚才孤鸿跟他讲的事说出。“事已至此,该如何是好。”

“这分明就是要将军自行罢去将军之职嘛。”杨顺听得明白,愤愤不平说道。众人见杨顺这么说,纷纷起身你一言我一语跟着起哄。

“将军为了城主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好不容易大权在握,想不到城主竟然会生起疑心。”

“既然城主不再信任我等,那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举兵反了。”

湛拓坐在大堂之上,听到众人喋喋不休,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只听得门外有个声音说道:“湛拓将军休要听从他人之言,此事莽撞不得。”众人闻声望去,来人竟然是金光寺的明空方丈。只见明空方丈杵着金黄色的禅杖,神情凝重。他慢慢走进大厅。

“你一个遁入空门修行之人,知道些什么。”杨顺听了方丈所言,有些不满。

“城主想罢免诸位手中的兵权,并非是因为诸位有不忠之举。只是岗位需要,不得不这么做。就算是下一任兵马大将军上任,相信也只会是如此。佛家有云,时间万物,原本虚无。诸位又何必执着。”方丈环视众人,继续缓缓说道:“况且,若是诸位真的起兵,也未必是城主的对手。”

大厅里众说纷纭,湛拓听了这心里更加烦闷。他示意大伙安静下来,皱着眉头,“够了,不得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城主想罢免我等的官职,也是出于岗位轮换的这个方法的考量。既然岗位轮换的做法是我提出的,我有必要将它贯彻执行到底。不能到我这里就停止了。我这个兵马大将军之职也应当轮换的。我希望你们也像我一样,自行请辞,另换他人上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几天之后,湛拓和他的老部下做好准备,一起去向城主请辞。城主点头应允,安排他们离开兵营,到城中担当其他的职位,将他们仍然留在南城。空缺出来的兵马大将军一职,城主则提携湛石破担当。

湛石破上任以后,他又在兵家学堂找得力干将担当各个兵团的兵团长。至此,兵营的岗位轮换彻底完成。

城主这时才放下心来。没有了个人的利益链,没有人在兵营结帮拉派。纵然有个别人居心叵测,想兴风作浪,奈何没有他人的支持,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湛拓辞去军中所有职务回到家中,与家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多了起来,他的儿子湛烽几天后也终于开口叫了他爹爹,他笑得合不拢嘴。湛拓此时此刻才真切感受到了家的幸福温馨。失去了手中的兵权,却得到了天伦之乐,这对湛拓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等到孤鸿明白了这一切,已经晚了。此事在湛石破心里终究是产生了隔阂,正在有意无意间疏远了他。孤鸿只觉得再待在兵营也是自讨无趣。他便想回去楚家镇。

这天,孤鸿打包好行囊去向城主辞行。城主此时正在养心殿,他看到孤鸿到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乐呵呵笑道:“孤鸿啊,这次罢免湛拓,你立了一功啊。”

“孤鸿初来乍到,功劳自是不敢邀领。”孤鸿浪荡惯了,向来不想居功至伟。

“此事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你去跟湛拓说比较合适。你不会因为这事埋怨于我吧。”

“孤鸿不敢。”

“那你为何还是要急着离开。我觉得你留在南城才会有一番作为。”

“南城的确繁华昌盛,功名利益唾手可得。只是这名利得到的同时,也会招来祸端。我作为一个新人,还是要注意些的。”

“好吧,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便答应你。”城主听了点点头,“你在福田寨贪污的那两千两金币就当作是这次立功的奖赏吧。我就不予追究了。唐辉与粮仓总管杜明那边,我会拿出两千两金币还上的。”

城主明察秋毫,又奖罚分明。孤鸿钦佩得五体投地。

孤鸿谢过城主,离开了大殿后,他又去找徐正统领道别。侍卫队营房在大殿的大门左前方不远处,有几栋两层小楼错落有致,独具匠心。小楼被半截砖墙围着,围墙正中间的大门敞开着,顶上挂着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侍卫营”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孤鸿来到侍卫兵营大楼前,翻身下马走了进去。前院铺着石板砖,美观大方。角落里摆放着兵器架子,架子上插着几把大刀。有几个卫兵正在练武,专心地比划着刀法。前院中间处有一栋小楼,小楼门前还挂着几个红灯笼。

孤鸿径直往小楼走去。小楼的大厅里,宽敞明亮,威武肃穆。正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刻有“明镜高悬”几个字的牌匾。牌匾下面放着一张长桌,长桌边上刻有麒麟戏珠的图案。长桌旁边放着侍卫统领的座椅。

徐正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手下送上来的册子。他要了解一下这些天他不在南城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他看到孤鸿进来,示意孤鸿坐到下面

“我要离开南城,特地过来向徐正大哥辞行。”孤鸿起身拱手说道。

“城主知道了吗。”徐正听得孤鸿要走,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他已经同意了。”

“那便好,”徐正看着孤鸿迟疑了一下,“你离开南城要去哪。”

“到楚家镇去找箐箐。”

徐正听了,先是点点头。后来他又皱起了眉头,“只是你既待不了刺客联盟,又没法留在南城,只怕到了楚家镇,楚家人也不一定能收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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