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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班会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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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傍晚醒来,躺在金升的床上。

他身上穿的睡衣有些宽大,应该是金升的。受过伤的地方都用纱布包好,他起身时膝盖那里也感觉疼痛,应该也伤得不轻。

“你怎么样,还难受吗?”江安起身的动作吵醒了睡在他旁边的金升,他凑近关切地问。

“嗯……胳膊很痛。”江安如实告诉他。

金升的手轻轻覆上他的小臂:“这里扎进两片玻璃碎片,估计好的慢一点。我请医生看过,还给你打了一针,这期间你都没醒,医生说你应该是虚脱了。”

江安突然想起:“我得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别操心了,赶快睡觉。我刚刚跟叔叔解释了一下,让你今天在我家睡。”金升将他的身体慢慢按回床里,手指停在他的额头上细细地抚摸。

江安微微放心,跟他撒娇:“我们班的体育课代表真的好过分哦,强迫我去跑步,还把我绊倒了。”

金升想起自己逼着江安答应,要什么事都跟他说一说,然后江安就真的什么事都告诉他了。他浅浅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

江安问他:“我在你家住,会不会打扰到你的家人啊?叔叔阿姨今晚在吗?”

金升干脆地回答:“不用,家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了。我爸还在忙工作,我后妈出门度假了。”

江安看到了金升脸上明显的不悦,小心翼翼地问他,“一直没有问过你,你这么优秀,你爸还是对你很严格吗?”

金升躺回旁边的枕头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说:“他不喜欢我,他只喜欢成功和钱。”

江安不敢乱动,他的胳膊一动就疼,只能微微侧着脑袋问他:“你爸看过你写的东西吗?你写得很好,这也算成功啊。”

“他喜欢更直接的成功,就像他公司的股票上涨,或者策划的项目落地,对他来说,这些能够直接给他带来的收益的东西才算成功。写作是个细水长流的事情,他以前有个好朋友就是作家,写了十年的作品卖不出去,后来穷困潦倒,我爸也就不跟他再来往了。”

“他怕你变成那样?”江安问。

“可能吧,我想他更怕我被别人鄙视,丢了他的面子。”金升嗤笑一声。

“可我觉得你爸的那个作家朋友没有问题,他本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一定有那种觉得他很酷,为他的努力鼓掌的朋友……如果你是这个作家,我会一直给你加油,告诉你这样真棒!”江安的声音很真诚,也很坚定。

金升笑了:“嗯,我相信你。”

江安继续说:“等我们上了大学,慢慢地独立,你就可以做你自己真正喜欢的事了。所以现在忍一下,再忍一下。”

金升像是同意,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是江安很喜欢的声音,深沉而笃定。他昂着头,撅起嘴来:“那你快亲亲我。”

这是金升很喜欢的事情,浪漫又安慰。他俯身过去,小心不碰到江安的手臂,急切而热烈地吻他。

金升的房间很大,但很快就被暧昧的水声与江安的呜咽声填满了。

江安的身体承着重量,陷进了身下的床垫里,他的后背下面垫着金升的两只手掌,随着亲吻深入,正由温暖到炽热变化着。

“唔……”江安感觉到了身体微妙的变化,又惊奇又羞耻。他想起白天看到金升结束比赛,大汗淋漓,他缓步到看台边缘,背对人群,用衣摆擦去落在额上脸上的汗珠。

这本不是个应该被看到的画面,只有江安这样目光始终追随着画面里的主人公的人才能发现。他看到了金升腰部干净匀称的线条,感受过他环抱自己时肌肉结实的手臂,现在主人公正在心无旁骛地吻他。

他那么温柔,那么包容,他能带给江安快乐,让他体会被人捧在手心里宝贝的、宛如被幸运星迎头猛击的、无与伦比的快乐。

江安被这颗幸运星砸昏了头脑,金升不断收紧的手臂让他感觉缺氧。

金升暂停亲吻,撑着胳膊看他,“安安,”他的声音有些发哑,他在忍耐。

江安的脸上蒙着一层粉红色的薄雾,声音微弱,叫他,“金升,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碎碎面:缘分天空,美丽的梦,因为有他俩而变得不同,剩下的内容有缘见吧朋友们。)

安睡一夜,江安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胳膊和膝盖上的伤口只在按压的时候感觉稍痛。

金升一直护送他回家,江爸江妈留他吃饭,可总有一些不得了的画面不断蹦到他的脑海里,他结结巴巴地告辞,匆忙跑下楼回家了。

周一的班会上,班主任发表完上周总结,环顾教室问有没有同学有问题要问。

金升破天荒地举手,要求章昭向江安道歉。

章昭吊儿郎当地起身,“凭什么你说是我绊倒的就是我绊倒的,江安看着就弱,跑上几圈体力不支,自己摔倒了也有可能啊。”

一个是屡屡为学校争光的优等生,一个是刚刚给学校捐了一个图书馆的大红人,这让他们的班主任有些恍惚,她撑着讲台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件事还有个最重要的当事人呢。

江安是好拿捏的,她一直知道江安的性格软弱,所以经常被人占了便宜;可只要江安本人不发声,她这个做班主任也没必要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再说凭她对于江安的了解,她觉得他思维古板,笨笨呆呆的,也不是很好沟通,因而一向对江安的遭遇不闻不问。

“江安,”班主任看起来很严肃,“你自己说说,章昭绊倒你了吗?”

江安慢腾腾地起立,金升正从第一排回头看他,视线坚定。于是他也深呼吸,道:“老师,这场比赛本来就不是我自己想要参加的;我摔倒前感觉有人绊了我的脚,失去意识前还听到了章昭的笑声。”

章昭插嘴,“我笑了一下怎么了,又没有再笑你。当时跑道边上站着那么多给朋友加油的人,你怎么就能确认是我?”

他朝着班主任说,“天地良心,金升同学一直对我有偏见,运动会开始前还跟我说要打我呢……”

如果你在这时面对章昭,就会发现他的表情和语气都透着委屈,唯独一双眼睛里肆无忌惮地展露着他的猖狂,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金升能看出来他在说谎,他们的班主任又怎么看不出来章昭的心口不一。

可识破了又能怎么样?她不好得罪章昭,章妈既然能说出自己的儿子学习不好都是因为座位靠后,就能告诉校长,自己的儿子学习不好都是因为班主任不行。

她只好敷衍,“这个问题现在也说不清,等下课了去我办公室解决吧。”解决方式也无非就是跟章昭和江安两边聊一聊,过一段时间就没人再提了。

闻言,江安怯懦地坐下,金升却仍想争辩。这时,坐在教室前排的一个女生举手,没等老师反应,张口道:“老师,我看到章昭伸腿绊了江安。当时我就在章昭后面的看台上坐着,我看见他先走到跑道边上张望,然后突然向前伸腿绊倒了江安。”

“江安明确拒绝过他,他说自己不想参加比赛,可章昭非要逼他去,我当时还试着制止过。”她拍了拍同桌的女生,“她也看到了,我们运动会时也坐在一起,我觉得章昭很反常,还指给她看了。”

与这位女生同桌的女孩子看着更瘦小一些,高一和章昭一个班的时候没少被他欺负,所以在这种事情上总不太敢出头,现在被人提起,只好站起身来,小声地附和,“我也、我也看见了,就是章昭绊倒了江安,当时他走下看台的时候还说……说要给江安一个教训。”

虽然人证不大严谨,但终归有人出来指认章昭,班主任没办法草率解决这件事,只好让江安和章昭放学后和她一起去校长室,由校长出面调取操场上的监控查看具体情况。她在心里捏了把冷汗,章昭还在留校察看的阶段,现在被发现故意伤害同班同学,这惩罚应该要怎么定呢?

章昭坐下的时候神色不虞,他凑近了江安的后背,伸手抚摸他的脖颈,指尖冰凉,更像冷风扫荡,“安安,有份礼物本来打算再过一段时间送给你的,既然你已经等不及了,那就早一点给你吧。”

章昭从小养尊处优,深受他爸爸的影响,他不仅唯我独尊,还深谙人情阴暗。一桩丑闻需要用更大的丑闻去掩盖,他的手里正握着一张散发着恶臭的丑闻王牌,由他的恶趣味凝结而成,牵连着江安的血泪。

他选择在这个时间掷出这张王牌,他享受这样轻而易举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感觉,江安的价值从小奴隶变成了小蝼蚁,他爸喜欢这么做,他当然要继承衣钵,所以这次他决心要把他推进深渊里,看着他无助求饶,最好永远都能被他压制。

想到这里,他可太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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