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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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舒昭有些气馁,“如果我不介意她的身份,不介意她的过去,并且当苏素是我的亲生女儿呢?”

桑非榆淡笑,可是笑得有些苦涩,“杜先生,你会这么想,可是蔓蔓她会相信吗?不仅她不会相信,恐怕这天底下的许多女人都不会相信,一个优秀的男人,会爱上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她看着杜舒昭脸色微微一变,虽然有些不忍,可是依旧说道:“更何况,就算她现在接受了你,可是你们即将面对的,恐怕不是承受压力舆论的压力那么简单。况且,你和宋毅然,还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要她怎么面对接受你之后所要面临的尴尬境地?”

杜舒昭怅然长叹一口气,“那么她就这么一直躲着我,永远都不要和我见面了吗?”他深深地看着桑非榆。

桑非榆微微的摇头,她看着这个在政界也许会呼风唤雨、前途无限的男人,却在面对苏蔓青这个柔弱却心志坚定的女人时不知所措,她突然觉得,也许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难道就是因为那一晚相送时不小心露出的尴尬,在两人的心中生出了情愫?

她没有去向苏蔓青了解具体的情况,但是也知道,也许这个男人,对苏蔓青的感情,不是一时兴起。

杜舒昭微微苦笑,依旧十分礼貌地说道:“也许是我欠考虑,”他深吸一口气,“但是我依旧希望,桑小姐能够帮我,让我见她一面,至少让我有一次解释的机会,让她明白我的想法。”他定定地看着桑非榆,轻笑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们家比较开化,没有什么门第之间,更不会在意与我们相处一辈子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突然想到什么,“当初,我弟弟和柳如华小姐交往,我们都把他的开心和满足看在眼里和心里,我们一家人,都曾经非常坚定的认为,柳小姐会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但是,最终让我妈决定放弃柳小姐的,不是因为柳小姐的过去以及她的身份地位,而是柳小姐对我弟弟感情的不忠诚和欺骗。”

桑非榆有些惊愕的看着杜舒昭,她不清楚柳如华和杜舒白之间的情况,从杜舒昭的话中听出来,难道柳如华曾经欺骗过杜舒白,所以杜家才不接受柳如华,所以杜舒白才会离开柳如华吗?

“我和我弟弟,就栽倒你们姐妹身上了,不是吗?”他涩然一笑,又说道:“桑小姐,我弟弟已经失去了他所能追求的幸福,你的朋友柳如华也许这辈子,一想到我的弟弟,就会觉得无比的遗憾,难道你也想要看到,苏蔓青也遗憾的去面对她接下来的人生吗?”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把话说完,淡淡地说了一句:“打扰了。”便不再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遗憾,一生的遗憾……

桑非榆的心沉了沉,也不知道杜舒昭是不是故意把情况说得那么严重,但是他的话,的确让她此时感觉心中沉郁。她咬了咬唇,看到杜舒昭已经开门走了出去,随着房门的关闭,他的背影也彻底的消失在她的眼帘。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向着门走去,刚刚把门打开,突然一个人走了进来,直接撞到了她的身上,她只听见“哎哟!”一声,同时也被撞得退开去。

“非榆姐?”谢霓妮惊愕又无措的看着桑非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她连忙伸手过来扶桑非榆,桑非榆趔趄了几步之后已经站稳,却发现自己身上一块暗红的酒渍快速地在胸口上蔓延开去!

月白色的礼服如同蒙上了暗尘,精致的设计和镂空的梨花彻底被酒渍污染。桑非榆立刻低头,快速地从茶几上抽出纸来擦拭,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对不起,对不起。”谢霓妮忙慌也慌忙地拿出纸来帮桑非榆擦掉酒渍,“我,我不是故意要把酒泼到你身上的。非榆姐,对不起……”

桑非榆扔掉手中的纸,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礼服,如果酒渍洗不掉的话,这件礼服就等于毁了,而且酒渍基本上已经将礼服的上半身大部分染透,暗红色的红酒酒渍无比的刺眼,浓烈的酒味十分的刺鼻。她心中沉郁,可是又觉得十分的无奈。这是楚弈城为她定制的礼服,她原本以为是独一无二,可是如今这个独一无二被一毁在毁……

她坐在沙发上,放弃了将酒渍擦干净的想法,只是这样,待会儿恐怕不能出去见人了。那酒渍那么大一片,就算披上披肩,也遮不住吧?

“非榆姐,要不然我让酒店的人带你到更衣室换一件礼服吧,这里有专门为宾客准备的更换的礼服,你换了之后,可以把礼服送给酒店的人,让酒店把衣服洗干净,如果来得及的话,说不定洗干净之后还可以换回来。”谢霓妮说道。

这样的礼服清洗特别麻烦,礼服上镂空的梨花花蕊上以银线勾边,设计繁复,上身从肩膀到腰部,都用细碎的水晶镶嵌点缀,轻易用水的话,一定会毁了礼服的。

她淡淡一笑,只好点头,叫了会场中专门负责的经理,将她带入更衣室。酒店的人找来了适合她的礼服,接着就走出了房间。

更衣室中,桑非榆借着偌大的落地镜子看着此时自己的模样,就像一抹原本就不是很明亮的月色,突然间被一团浓厚的乌云遮蔽,似乎要永远的暗沉下去。

她抬手,开始去够背后的拉链,将礼服艰难的褪下,再换上酒店为她准备的礼服,酒店准备的礼服有些不合身,穿上去看起来有些别扭,裙摆也比较中规中矩,和鞋子的颜色倒是搭配的,可是,终归是,不配。

她转身,准备去拿放在架子上自己换下来的礼服,却在转身的瞬间陡然盯住,惊愕又茫然地看着此时房间中多出来的一个人!

逶迤翩跹的礼服顺着架子滑向地面,如颓然失去翅膀的蝴蝶,枯萎一般跌落在地上,如凋零的残花。桑非榆目光落在那礼服上,微微一眯,心口一滞!

跌落在地的礼服旁,多出来的女人娉婷而立,裙摆迤逦摇曳,宛如一抹月光轻柔垂下,带着些许冷,些许清。

桑非榆的心沉了沉,却依旧不动声色,迈步走过去,俯身将掉落在地上的礼服捡起来,那礼服上的污渍刺伤了她的眼睛,她的手一顿,依旧如无其事地将礼服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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