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圈套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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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年来,丞相府跟将军府的关系不和,一直是横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既然如今母亲有意和解,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当年妻子为了他们的爱情,被家人断绝了关系,赶了出来。妻子临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再见家人一面。她已经含恨而终了,所以不想自己最后也跟她一样。

她多年前无法完成的事情,就让他在自己身上完成吧。

“丫头,柳先听听柳老夫人怎么说。人家大老远跑这么一趟,也不容易,你态度别这么蛮横。”

柳浅染转身看了看父亲的脸色,知道他是被柳老夫人说动了,想按照她的想法,缓和两家关系。

不禁愣了愣。

只可惜啊,阿爹,你并不知道丞相府本来就是心怀不轨,这一次打着缓和两家关系的旗号,实则包藏祸心。

既然如此,我便亲手撕开他们的嘴脸,让您亲眼看清楚。您一直在乎的家人,究竟是怎么样待您的。

虽然残忍了一些,但是得失总是相对的。看清了,就不用总是做错事情了,就好像……前世今生的她。

柳浅染浅浅一笑,回头望着柳老夫人,打量了一下她,道:“既然父亲这么说了,那就请老夫人说一说,您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吧。缓和两家关系,总要有个具体的法子吧。”

柳老夫人似乎就是在等着她说这一句,此时更是来了精神,眼睛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笑眯眯地道:“法子嘛,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就是不知浅染觉得如何。”

“请说。”柳浅染才不想跟她废话,能言简意赅就言简意赅。

柳老夫人也想速战速决,便不绕弯子了:“我看这将军府上下,就属浅染你对我丞相府的误会最深,所以想让你去丞相府住一段时间,陪我一些时日,慢慢相处之下,磨合磨合,误会自然就化解了。你看如何?”

柳浅染斜睨着她,不说话。这一世,果然还是故技重施了。

见她没反应,柳老夫人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浅染跟我怎么说也算是祖孙关系,不会这么不留情面,拒绝我一个老人家的请求吧。”

这话一出,相当于把柳浅染的退路都给堵死了。好像她只要不答应,就是不孝顺,不懂事。

加上一旁的柳沛心里对此事十分期待,忙道:“丫头,还不快谢谢柳老夫人。此等大好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啊。去了丞相府之后,好好跟丞相家的人相处,阿爹跟你哥哥嫂嫂会去看你的。”

柳浅染愣了愣,无语的同时心里不禁一阵悲凉。

阿爹啊阿爹,您要是知道丞相府的人都在暗地里谋划什么,知道女儿去了之后会面临什么样肮脏的阴谋。还会让我去吗?还会如此满怀期待吗?

这柳老夫人很明显就是在惺惺作态,只有父亲这一个当局者将它当了真。

柳浅染不禁自嘲一笑,其实前一世的她,又何尝不是个当局者。

好在一场阴谋,一场生死,换来了现在的这个耳清目明的局外人,旁观者。

她还有机会改变一切,还有机会。

“浅染,不妨你就去试一试,总归两地不是很远,我们可以每两三天去看你一次,不碍事的。”柳培元虽然对此事拿不定主意,也说不准好坏。但是看父亲如此热衷,也开始劝起小妹来。

就当是哄一哄父亲,这些年因为丞相府的事情,他已经太受累了。

若那丞相府又是设好了圈套让妹妹跳,以她现在的性子,她也吃不了什么亏。实在不行,他可以每次去看她一次。以自己的武功,那丞相府的围墙,他应该翻得过去。

柳浅染不知道自家兄长已经开始暗暗谋划翻墙的事了,只是见父兄都这么说,不禁缓缓勾起嘴角,看着一脸期待正等着自己回答的柳老夫人,道:“百善孝为先,古人也有长兄为父这种说法,既然父兄一致认为浅染应该听从柳老夫人的安排,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奸计第一步已经得逞了,柳老夫人不禁露出会心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不过除了离她最近的柳浅染,谁也没有发现。

“既然如此,我今日正好带了马车来,浅染便收拾收拾,直接跟我一块走吧。希望丞相府将军府日后的关系,可以更上一层楼。”

柳浅染在心底里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平底起步,哪来的更上一层楼。而且话说回来,能不能起步还是个未知数呢。

“承老夫人吉言,我这就让丫鬟去收拾东西。请老夫人稍作休息,等待片刻。”

柳浅染转身照顾来了夏瓷回去替自己收拾东西,后者问她需要带些什么,她答只几件换洗衣裳便可。

末了又加了一句,反正丞相府什么都有,应当也不会缺什么。顿了顿,又借着说有特殊事情要交代给下人的空当,把夏瓷拉到了一边,悄悄叮嘱道:“你待会儿收拾东西的时候,动作大可慢一些,几个时辰都不是问题,不着急。”

“小姐,这是为什么?”夏瓷一脸不解地问。

柳浅染笑了,眼睛里的意味十分深不可测:“照我说的去做,别问那么多,夏瓷姐姐你最好了。”

夏瓷立马沉默了,身子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摇了摇头就回去替她收拾东西了。

柳浅染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回过头又看着正在喝茶的柳老夫人,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既然这么着急今日便走,那不让你多等候一些时辰,怎么对得起我柳浅染今日如此平日就松口。

夏瓷果真不负柳浅染的期望,一直磨蹭到了四个时辰之后,才慢吞吞地从柳浅染房间里出来。

中途柳沛见柳老夫人好几次都坐不住了,都忍不住要让人去催,后者自然是支持的。不过柳浅染只轻轻咳了了,柳老夫人便阻止了柳沛。

万一这丫头一个不高兴反悔不跟她走了,那么这场计划就泡汤了。为了长久打算,她还是沉住气,顺着她的意思来比较好。

“不必了,柳沛,想必是浅染的东西都比较精细,需要仔细收拾。还是等着吧,不着急。”

柳沛见母亲如此说了,便没再坚持。

“让柳老夫人久等了,奴婢该死。”夏瓷将一个包袱放在桌子上,里头只放了柳浅染的几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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