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七章 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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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宫玄夜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柳浅染的眼底一直带着丝丝笑意。心道,王爷有所不知,只是皱个眉头而已,比起平日里的折磨,实在是算太好了。

“桑月,准备一下名帖,我跟柳小姐要进入大殿了。”宫玄夜看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对着马车外头淡淡吩咐着。

桑月随即便回答:“是,主人,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两个人进入宫殿的时候,朝中有些权势的官员臣子差不多也都到场了,所以当两人一进去,几乎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的接风宴,这月前月末,像一场轮回一样。

柳浅染淡定地承受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目不斜视,跟随宫玄夜进去拜见了皇帝。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离落这回倒是表现得淡定从容许多,只是笑容满面地看着两人,不知为何还多了几分欣慰。

“夜王,浅染,还是上次的位子,你们且自己去坐吧。”

“是,多谢陛下。”宫玄夜稍微弯了弯腰,谢恩道。

柳浅染却是不禁皱了眉头,心想还是上次那个位子不就表示……

她的旁边还是离炎风。

想到这里,柳浅染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浅染?”离落见她不出声,又看着那苍白至极的一张脸,便联想到了定国大将军柳沛的身体,想着今日他又是没有出席,关心道,“柳爱卿的身体如何了?今日这场宴会,他可是三日前便同朕告了假。”

柳浅染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自然一些,抬头,恭敬道:“多谢陛下关心,回陛下的话,父亲身体很好,只是有些乏了,这才退居家中,而让浅染代为之的。”

“那便好,那便好。”离落说着松了一口气。柳沛不止是他钟爱的臣子,也是傲天王朝的定国大将军,手握重权,若是他出了事,无异于动摇国之根本。

于情于理,他都理应关切才是。

两个人找了位子坐下,柳浅染一看,自己旁边那里果然已经坐了一个人,不动声色地绞弄了一下手指头。

离炎风还是一身简朴模样,却掩饰不住身上一种风华,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虽然只是坐在那里,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青贵之气。

但柳浅染内心明白,离炎风内心不管再怎么端正,骨子里都是一个包藏祸心的魔鬼,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想到前世的那些恩怨纠葛,她紧紧地攥紧了一双拳头,不动声色的坐下,本来互不干扰,离炎风却主动开口了。

“柳小姐,容我唐突地询问一句。”

柳浅染面不改色,心道,既然知道唐突你还问。

“九皇子客气了,您贵为皇子无需这样,有话但说无妨。”

“柳大将军的身体如何了?”

你当才不是已经听到了吗?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回皇子殿下的话,父亲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乏了,大抵是操劳过度。”

“唉。”离炎风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柳将军一生戎马战场,为我傲天驱除鞑虏,平定边疆战乱,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如今正值太平,将军也要保重身子才是啊。”

“有劳九皇子挂念。”柳浅染点了点头,虽然心底极其不愿意同他说话,但是碍于身份和场合,眼下这种情况,她别无选择。

“柳小姐实在客气,不知大将军的身体找宫中太医看过了没有?如果不曾,炎风也愿意效犬马之劳。”离炎风一脸认真地望着她。

柳浅染撇了撇嘴,瞧,他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然而此时的她才不会给他这个献殷勤的机会,只是摇了摇头,道:“已经找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就好了。九皇子何等尊贵身份,浅染不过是一介小小臣女,怎么敢劳烦你。”

离炎风立即道:“柳小姐此话言重了,能帮到你,帮到大将军,是我的荣幸。”

“九皇子客气。”柳浅染说着,从眼前的桌子上端起一杯茶,这个动作无异于暗示离炎风这场谈话可以结束了。后者是个聪明人,很快明白过来,笑了笑,只说了一句“有事可以随时找我”,便没再说话了。

一旁的宫玄夜始终面不改色,脸上的表情像是再看一出戏,考得柳浅染很是郁闷。这人,,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宫玄夜夜掺和进来,恐怕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没想到九皇子还真是博爱啊,身为堂堂皇子,身份是何等尊贵,之前不惜舍身救下容凛皇子和将军府柳公子,如今还要为大将军的身子操劳,可让本王打从心底里佩服。”

柳浅染:“……”她错了她收回方才心里的那些话。

“王爷过奖了,炎风平日里也爱钻研一些医术,研究过不少疑难杂症,有本事自然要有用处才不失为辜负。容凛皇子是我傲天贵客自然不必说,大将军父子是我傲天的功臣,能够帮到他们,是我的荣幸,并不必顾及什么身份之别。”

离炎风这一番话音量不高不低,却刚刚好足以让离落听清楚,后者朝他传来欣慰且赞赏的目光。

柳浅染看了,心中只觉得一阵恶心。

“九皇子风骨,着实令人钦佩。”宫玄夜微微一笑,想了想,道,“本王府中也有一位病重需要诊治之,不知九皇子何时有空?本王想请你帮忙救救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然是可以的,不知王爷想让我帮忙救谁?”离炎风一脸关切地望着宫玄夜。

只见后者紧紧锁着眉头,面色很是纠结,半晌才道:“我府中有个老下人,已经年过六甲,本来已经到了领钱出府的年纪。可是他无儿无女,孤苦无依。所幸身边还有个小伙伴一直作为寄托和希望陪着他,可是最近那个小伙伴……唉。”

宫玄夜说到这里,一脸说不下去的样子,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莫要忧心,不知这位小友患的是什么病?我先了解一番,好回去琢磨琢磨,对症下药。”离炎风忙道。

宫玄夜纠结了一阵,又叹了一口气:“这个病,有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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