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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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日清晨,城门打开的瞬间,五匹俊马飞奔入城一路狂奔至神殿。

夏弥斐神官从马匹上下来,用光明神术消融覆盖在身上的层层薄雪,双腿微有颤抖地朝神殿内走去。

养尊处优久了,骑术倒是退步不少。夏弥斐神官看向护在自己四周的骑士,只有他一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锡铁盒子,不得不承认,塞拉尔神子预料的不错,他们这一路上确实没有遇到任何危险,除了途中风雪差点让他们迷路,是他用神术带去光明才顺利在早晨赶到神殿,一切都很顺利。

“夏弥斐?”米莱神官站在神殿门内,看见夏弥斐神官以及四周护着他的神殿骑士,十分疑惑,他记得这些人在昨天便随着塞拉尔神子一起踏上去往北漠的旅程,难道刚出发塞拉尔神子就遇上了危险?

夏弥斐神官:“米莱大人,我要见教皇冕下。”

“好的,我去禀报教皇。”米莱神官让一众人进入神殿内,自己去往更深的建筑。

夏弥斐神官饮下侍女端来的热茶,身体还觉得缓和起来,第二杯热茶饮尽后,便有侍女将他引到更加隐秘的祷告大厅内。

教皇与米莱神官坐在祷告大厅的最前方,夏弥斐神官抱紧手中的锡铁盒子,一步步向前走,十分郑重。

夏弥斐神官于教皇前站稳,将昨晚冈纳斯镇外古堡内发生的一切详细告知教皇并献上锡铁盒子:“这就是那个盒子。”

“神子手中的水晶被黑暗异端带走了?”教皇视线落在锡铁盒子上,手把玩着盒子上的小锁。

“是的,教皇冕下。”夏弥斐神官回答,“神子甚至受了伤。”

教皇好似想起了什么,他询问身后的米莱神官:“你知道为什么冈纳斯小镇没有教堂?”

教皇不等米莱神官回答,自问自答:“因为冈纳斯就在都城周围,距离神殿很近?”

“不,因为那里曾经是吉尔斯家族的领地。”

吉尔斯家族呀。教皇想到了神殿内部的典籍,典籍中对吉尔斯家族的描述:

“底蕴深厚,曾经是刚果瓦的古老贵族,得罪了刚果瓦皇族后迁到梵蒂,在梵蒂买土地得到一个小爵位,恰好小儿子被神殿选中进入光明神学院,成为神官,吉尔斯由此在梵蒂扎根。”

“吉尔斯曾出过三任神官,一任神子,那是一个深受光明神喜爱的孩子,却在去往刚果瓦的历练路上死亡,仿佛受到诅咒一般,从此吉尔斯家族走向落魄,只剩下不到五个家族成员,维持不住贵族的体面,在乡下种地。”

从这些资料中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甚至说不少的家族因为家族中出现神官或者神子而崛起,也因为神子神女的死亡而败落。没有底蕴的家族,总是以相同的方式崛起,以相同的方式落败。

但神殿中唯有教皇所掌握的信息中有一点让人引人遐想。

“神子不得出自于吉尔斯家族。”

为什么?

教皇自己也曾想过,他一直以为它的原因是吉尔斯是一个叛徒家族。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或者说并不全面。

“神子真的不好奇里面的东西吗?”教皇从回忆中出来,问道。

夏弥斐神官点头:“是的,神子似乎担心里面有东西会让我们所有人受到伤害。”

教皇颔首,语气温和,点评道:“神子处理的不错也很迅速。当然如果没有夏弥斐你,我们可能也见不到它。”他指着盒子。

夏弥斐神官虔诚而庄严:“都是光明神的庇佑。”

教皇能从夏弥斐神官的脸上读出,他认为这是黑暗异端的疏忽,但教皇不会解释,那场差点让他们迷路的风雪很可能是黑暗异端的手笔。

教皇手中金色神术出现,锡铁盒子上的锁应声碎裂,他打开了锡铁盒子。

米莱与夏弥斐两位神官一前一后警惕,他们怕这会是有一个黑尔曼盒子。

百年前,刚果瓦的黑尔曼,一群年轻人去往黑尔曼地下遗迹中探险,他们发现了一个锡铁盒子并带回了地面,当他们一起将锡铁盒子打开,剧烈的爆炸席卷了整个黑尔曼,差点将黑尔曼以为平地。

米莱与夏弥斐神官都怕盒子会突然爆炸。

等待一会儿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人也放松下来。

米莱神官站在教皇的身旁能清楚看见锡铁盒子中所放全部为羊皮纸,他扫了一眼后迅速移开视线。

教皇拿起一份羊皮纸,上面是一副画,画中有三四个地方被红色圆圈圈出来了,看起来像是一张地图,可是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将画了地图的羊皮纸放到一旁拿起盒子中另外的那些羊皮纸,上面是一些书信,吉尔斯内部的书信。

书信不少,其中有一些只是日常的问候和一些家族事务的相互往来。教皇匆匆扫过一遍内容,从中取出三张。

这三张上面记载,吉尔斯们发现了刚果瓦皇室的秘密,并暗中探查,可是并没有写明究竟是什么秘密,不过里面提到了一个词,黑尔曼,这让教皇有所联想。

教皇的视线落在被他放在一边的地图羊皮纸上,他展开图,倘若黑尔曼也是图中的某个圆圈,那这张图……

刚果瓦与铎维的疆域线似乎离黑尔曼不算太远,这条线的旁边也有一个圆圈。

教皇吐出一口气,这盒子虽然不是黑尔曼盒子,但是却有黑尔曼的威力了,这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可以让古老贵族远离故土重新来过的秘密,教皇甚至觉得,这个秘密可能还会牵扯出“神子不得出自于吉尔斯家族”的秘密。

“这件事,我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教皇看向两位神官。

“谨遵您的意愿,教皇冕下。”米莱与夏弥斐单膝跪地,献上自己的忠诚。

“夏弥斐,你还是跟随塞拉尔,协助他完成他的历练。”

“遵命,冕下。”夏弥斐神官应道。

送走夏弥斐后,教皇拿着锡铁盒子进入书房中,直到夜晚才出门找来了米莱神官。

“米莱,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教皇拉住米莱神官的手。

“教皇冕下……”

“没人的时候就叫我罗布恩,我记得在我们在神学院的时候,我很顽皮经常拜托你帮我遮掩,一晃神似乎已经很多年了。”

“现在您是教皇,是我的冕下。”

“米莱,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你。”教皇神色严肃,“我需要你去刚果瓦与铎维的几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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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成坐在温暖又熟识的马车上,身边的卡特医生明显乖觉不少,就连话也极少说了。

卡特医生扫了眼沈乐成,闭上嘴角,闭上眼睛,他是真的心里痒痒,十分想知道卡尔与神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男人是否能够怀孕生孩子。这些问题困恼了他一个晚上,可是他知道,问了,他就死了。

沈乐成看卡特医生举动,笑了笑,拿起比昨天更厚的信封。

重新取出信封中温泽的信,入眼是白和泽的字:“我的灵魂上有我的名字。”

翻开下一页:“保护好自己,除了我没人可以伤害你。”

第三页:“每次看到你就想起你咬我的样子。”

白和泽在温泽书写的每一张纸上都留下了他的字迹。

沈乐成:呵,男人,就是幼稚。

接着他翻到多出来的那页羊皮纸。

纸上面所画是一张地图,这张图沈乐成在出发前往北漠前曾不止一次的看过,即便地图粗糙,他还是瞬间反应过来。

地图上,有好几个地点被标记出来。沈乐成正仔细研究,摸到羊皮纸后明显不平整的地方,他翻到羊皮纸背面,是汉语书写的文字:

“黑暗与光明相生相斥,而我与你不分彼此。”

曹!沈乐成的耳朵瞬间红了。一场穿越,他是不是只学会了说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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