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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萧廷琛的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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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花月舞大怒,也是个暴脾气受不得委屈的,居然直接撸了袖子和判儿大打出手!

婢女们对视一眼,纷纷冲上去帮花月舞。

一众贵女惊呆了!

隔着乌烟瘴气打成一团的少女,苏酒静静望向陈簌。

对方也正望向她,目光里透出几许思量。

苏酒眯了眯眼,能够面对这种乱局而面不改色,陈簌也不是个简单的闺中少女啊。

心思如此沉静,判儿今后在后宅对上她,未必能占便宜。

正想着,却见陈簌突然上前拉架,嗓音比寻常更加着急娇弱:“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月舞、判儿,都是自家姐妹,打成这样像什么话?”

苏酒挑眉,下意识朝四周望去。

果不其然,宿润墨由陈家的几位儿子陪着,正朝这边而来。

她正要唤判儿住手,却见花月舞恶毒地拽掉了判儿的牛皮腰封,青铜匕首、小铜镜、狼牙链子等等装饰品散落满地!

判儿怒不可遏,重重推了花月舞一把,却不知怎么回事,花月舞没事,陈簌却小脸苍白地坠了湖!

宿润墨黑着脸把陈簌从水里捞出来。

好好的世家贵女周身湿透,漆黑的鬓发贴在面颊上,更显得小脸惨白娇弱。

他把自己的外裳披在陈簌肩头,冷着脸盯向判儿,“你干的好事!”

判儿咬牙,“我根本就没碰到她,我推的是这个女人!”

“你——”

宿润墨正要责骂,陈簌轻轻按住他的手。

她抬起漆黑眼睫,轻声道:“宿国师,都是簌簌的错,你别责怪判儿了。我见她们打架打得凶,本欲上前阻拦,谁知被判儿不小心撞到,这才导致坠湖……判儿她不是故意撞我的,也不是故意要推月舞。好在月舞和判儿都没事,姐妹安好,我便也能放心。”

苏酒看着她。

楚楚可怜的表情搭配温温柔柔的语气,好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再看宿润墨,这男人擅长指点江山运筹帷幄,可是对女人当真没有半点了解。

他明显很吃陈簌那一套,眼睛里居然掠过心疼。

眼见着判儿打算暴躁解释,苏酒拽了拽她,示意她先别说话。

宿润墨冷声道:“金判判,本座是不是太给你脸色了?!这里是长安,不是北凉,容不得你随便对人动手。来人,给本座杖责三十!”

杖责三十……

判儿紧紧揪住衣襟。

这个男人听都没听她解释,张口就是杖责三十!

难道他从前杖责她的还不够多吗?!

她正要反驳,苏酒又拽了拽她的衣袖。

判儿皱眉,不明所以地望向苏酒。

少女朝她眨了下眼。

判儿越发不明白了,但仍是相信她的,于是红着眼被赶来的侍卫按在石桌上,竟当众挨起了棍子!

宿润墨连一眼都不想看她,正欲抱着陈簌离去,苏酒姗姗上前。

她朝宿润墨福了福身,“事情是这样的,花二姑娘怂恿陈姑娘,若是嫌判儿碍眼,不如一碗毒药送她上西天,赶巧被判儿听见,才会怒气冲冲地与花二姑娘打起来。陈姑娘在旁边杵了半晌不曾上前劝架,可国师一到,她就马上过去劝架……真是耐人寻味。”

宿润墨微怔。

余光瞥见花月舞不自然的表情,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他望向石桌,小姑娘上半身被死死摁在桌前,已经挨了好几棍子,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咬紧牙关仿佛死都不肯吭一下。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瞧着十分可怜。

原来……

竟是他错怪她了。

宿润墨嗓音低沉几分,“还不住手?!”

苏酒上前扶起判儿,在她耳边低语,“挨两棍子再叫他知道是他冤枉了你,才能令他更心疼你……”

“还总说我鬼主意多,我看苏姐姐才是最狡猾的那个……”

判儿屁股疼得厉害,眼泪汪汪的看上去果然十分委屈。

陈簌暗道不好,仰起小脸细声道:“宿国师,这位宫女说得不对,我并非是故意等你来了才上去劝架,而是因为我自幼养在深闺,从没见过打架斗殴,一时被吓到了的缘故。”

宿润墨不置可否。

花月舞眼珠一转,跟着道:“那个宫女和金判判沆瀣一气,她们故意坏我名声!我并没有说什么毒药,在场的小姐妹都能为我们作证!”

那些贵女都是她和陈簌的密友,自然没有不帮忙的道理,于是纷纷点头称是。

判儿震惊于花月舞颠倒黑白的厚脸皮程度,正要暴躁怒骂,苏酒及时掐了她一把。

她不卑不亢地对上众人,“宿国师了解我是怎样的人,这种事情我不会撒谎。花月舞,你敢用你的姻缘对天发誓,你刚刚没说过判儿的坏话吗?”

她知道,花月舞最在意和谢容景的姻缘。

花月舞盯着苏酒看了片刻,突然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那夜撞到我的乾和宫小宫女!你一介婢女,有什么资格叫本小姐发誓?!还颠倒是非黑白污蔑本小姐,我看你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竟不顾身份冲上前,朝苏酒高高扬起巴掌!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

金判判是北凉公主,还是宿国师即将过门的平妻,敢跟她斗殴她认了。

可这个宫女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跟她作对?!

没人上前阻拦。

不过是教训一个小小宫婢罢了,便是打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哪里用得着他们出面?

不远处,高楼之上。

谢容景倚在窗畔吃酒,垂着眼尾观看湖畔那场戏。

周奉先笑笑,“早就听说花家有意与你联姻,却迟迟不见赐婚圣旨下来……这花家的二姑娘,当真是泼辣,好在一副皮囊还算不错。”

谢容景漠然地饮了口酒。

周奉先拍了拍他的肩头,笑容落寞几分,“那个女孩儿死在了南疆,容景,咱们都回不到从前了。没办法的,没办法的……”

谢容景仍然面无表情,酒水顺着喉管滚落,一盏接着一盏的饮,仿佛察觉不到酒液的热辣呛人似的。

丹凤眼漆黑阴郁,只定定注视着湖畔。

听说那个叫北星儿的宫女,是萧廷琛的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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