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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纳妾风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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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你觉得如何?”李锦就站在林炎对面,却见他望着窗外的一株腊梅在发呆。

  “夫君,你在想什么?”李锦故意提高了语气道。

  林炎回过神来,心思早已飞向窗外,想着随意打发着就是,语气不耐道:“你决定就是。”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去办此事。”李锦没管林炎为何发呆,径直出了书房。

  走至拐角处,一个长相普通,贼头贼脑的男子走了过来,恭顺地弯腰行礼,“夫人好。”

  李锦嘴角含笑,语气温婉:“是张文啊,可是有喜事告诉你娘了。”

  “喜事?”张文一愣。

  随后李锦就把赵嬷嬷升为管事的消息告诉了张文,自是让他喜不自禁。

  想起赵嬷嬷跟他的要好好跟夫人表忠心以后少不了他好处,连忙磕了头,又偷偷地把苏若雨夜会林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锦。

  张文以为对方会动怒,谁知对方面无表情,还警告他不要乱说,以免让老爷知道了,那自己的差事就没了。

  “我相信老爷自有分寸,你不要乱说就是。对了,我这刚来了一匹不错的料子,正适合赵嬷嬷做衣裳,你拿着送回去。”

  “多谢夫人。”

  李锦回了院子,让吴妈妈拿出一匹墨色的上等绸缎,摸上去质地丝滑轻柔,原本是打算送人的,现在倒是便宜了赵嬷嬷。

  “妈妈,你先出去把门关上,我要休息一会。”李锦吩咐道。

  吴妈妈应声退了下去,关了门。

  李锦不紧不慢地从最压箱底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小玉瓶,上面雕刻栩栩如生,可见单是这玉瓶也非寻常之物。

  打开瓶塞,把里头装的粉末撒在了绸缎上,又洒上茶水,待粉末化去,抖了抖衣料,稍稍晾了晾就看不出一点迹象。

  这粉末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只不过毒性不大,不伤及人命,只让人行为迟缓而已。何况这赵嬷嬷罪不至死,对付赵嬷嬷最合适不过。

  自古医毒不分家,李锦在医术上颇有建树,而对于用毒上也多有研究。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毒药,她还是在行的。

  张文从李锦领了好处,把好消息带给了赵嬷嬷,赵嬷嬷一听有这赏赐,她又是见过世面的,一眼就知这匹缎子是上等货色,高兴地摸了个不停,又立马让人量体裁衣。

  当李锦再次招张文进来,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却没见赵嬷嬷,好奇问道:“赵嬷嬷呢?怎么没见她?”

  张文哭丧着一张脸,“夫人,奴才的娘没那个福气,昨天奴才刚把这好消息告诉娘,谁知娘居然高兴上了头,口角歪斜,走路不便。请了大夫说是乐极生悲,以致邪气入体,中了妖风,以后恐怕这样了。”

  李锦一听,懊恼不已,“只怪我,不该跟夫君提此事,也不至于让赵嬷嬷如此。你放心,以后嬷嬷该得的月例都算到你头上,已经委屈了赵嬷嬷,也不能委屈你。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让夫君提拔提拔你。”

  张文一喜,只是想到书墨那小子占着自己伺候的日子比自己早,老是在自己面前摆谱,心中十分不爽,便趁机向李锦告状道:“夫人不知,那老爷和苏夫子的事情都是书墨暗地里牵线搭桥,奴才还真是看不下去。”

  李锦一怒,“这书墨也太不像话了!林府是什么地方?这孤男寡女风流韵事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何况这苏姑娘又不是一般女子。”

  张文暗自得意。

  很快,李锦让人叫来了书墨。

  “奴才见过夫人,不知夫人叫奴才来有何吩咐?”

  李锦目光一厉,这书墨还是没学乖,对她这个主母连起码的恭顺都没有,神态越发敷衍了。看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李锦厉声一出,走出两个跟书墨不合的奴才。

  这两人对视一眼,一把抓住正要反抗的书墨,死死地按在长凳上狠狠地打了二十大板。打的是鲜血淋漓,叫声凄惨。

  “知道错了没有?”李锦走到书墨面前,目光冰冷,看得书墨心头发怵。

  “奴才真不知道错哪?”书墨眼中充满了畏惧,再也不敢小看看似温顺无害的李锦。

  李锦嗤笑一声,“不知错哪?那继续打!打到认错为止!”

  书墨一忙,忙把林炎和苏若雨的事情给兜了出来。

  “看来你还有救。”李锦脸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以后做事情三思而后行,尤其是此事事关夫君名誉,万万马虎不得。你且下去养着,再有此等事情,那留你在府中也没什么意义!”

  书墨被李锦打板子这消息立马传到了林炎耳中,心中怀疑对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原本觉得对李氏有所亏欠,如今却觉得对方手段太过狠毒,哪里有苏若雨的一丝善良?难道对方平日的温顺贤良都是装的?

  “夫人请。”

  听到张文的声音,林炎面色沉了下来。

  李锦走了进来,就对上林炎阴沉恐怖的眼神,不觉放慢了脚步,面露害怕之色,柔声唤道:“夫君可是因书墨一事生气了?”

  林炎冷笑一声,挑眉道:“你觉得呢?”

  李锦惨然一笑,“妾身就知道夫君不信妾身,却去相信一个奴才的片面之词。妾身这样做无非是想保全了夫君的名声而已。这书墨好歹跟了夫君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算是能明辨是非的。谁知对方不但不去劝夫君,还故意怂恿,这哪里是一个忠心耿耿一心为主子的好奴才?夫君是读书人,自然比妾身明白瓜田李下的道理?何况苏姑娘不是一般女子,若真出了什么差子,夫君就不怕有人参上一本,说夫君的德行有亏?”

  对方的话虽不中听,但却说到了林炎的短处,顿时让他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既然如此,你这么大动干戈地打了书墨,不就是闹得让众人皆知吗?”

  “夫妻一体,事到如今,妾身做了那么多,夫君连这点起码的信任都不给妾身吗?妾身对此事只字未提。前几日妾身就无意间撞见此事,还特意交代不让人伸张,谁知这书墨越发胆大起来,妾身才不得不给对方一个教训。原本妾身打算和夫君商量纳了苏姑娘为贵妾,只是因为赵嬷嬷的事情给耽搁了。”李锦面色失望,语气低迷。

  林炎一听纳苏若雨为贵妾,顿时心中雀跃,倒有些过不去了,他应该相信李氏一切以自己为先,怎可这样怀疑她?不禁懊恼地说了软话:“是我错怪了你。只是这书墨到底是我的奴才,你有何事情先跟我说了是,哪有不依你的?”

  “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一听此事就急了,所以才乱了阵脚。”李锦见对方服软,面上隐隐有了喜色。

  “关心则乱,这次就算了。对了,你刚才说纳贵妾之事?”

  李锦面有难色,“妾身自然希望夫君有人伺候着,只是妾身怕委屈了苏姑娘。毕竟对方才德兼备,性情高洁,哪里肯屈就?不过,夫君不是一般人,想必不少女子就算是为奴为婢也愿意在夫君身边伺候着。”

  这话倒是提醒了林炎,他和苏若雨交好不假,也到了心意相通情意绵绵的地步,但要她嫁给他当妾室未必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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