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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集:蒙哥与忽必烈(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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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枢:第一,用骨肉亲情打动他,你的大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在他面前讲出你的无辜和委屈。第二,想要消除大汗对你的疑心,有一个办法,带着你的王妃和全家的儿子到哈拉和林,把他们交给大汗,放在大汗身边作人质,一接触他对你的戒心。

忽必烈:(点点头)我听你的。

5

内景,冬,六盘山下,夜色朦胧,蒙哥帐内。蒙哥、忽必烈、察必王妃、南必王妃及忽必烈之子金真、答剌麻八剌、甘麻剌。

蒙哥帐篷有里外两个套间组成,外间是蒙哥汗的却薛军护卫队宿卫住的地方,内帐篷是蒙哥休息办公的地方。帐篷内生着一个火炉,上面放着冒热气的奶茶。蒙哥围着火炉一边烤火一边翻阅奏报。他的面前是个桌子。烤火。

忽必烈领着察必王妃。南必王妃和几个儿子一起通过外帐,却薛军首领看到是大汗的弟弟,不便阻拦,就放行,任忽必烈走进了蒙哥的帐篷。

察必王妃:大哥吉祥如意!察必拜见汗兄!(施礼)

南必王妃:汗兄万寿无疆,南必拜见汗兄!

忽必烈众儿子一起给蒙哥跪下:汗叔万岁万万岁!

蒙哥诧异地看着忽必烈领着全家人。

蒙哥:二弟,怎么,你说要见我,怎么全家都从漠南回来了?

忽必烈:大哥啊,父亲和母亲全部过世了,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有些奸人想害我,离间我和您的关系,现在我只能把我的一家老小全交给大哥,由大哥来保护他们的安全了。大哥觉得我有什么罪过,任凭大哥发落,哪怕是处死我都可以。只希望看在我们兄弟的份上,关照一下我的妻儿老小。还有,请你放过我的那些部下吧,他们都是受我之命行事,责任不该有他们来承担。(说完,抱住蒙哥痛哭起来,泪如雨下。)

蒙哥:二弟,言重了,言重了,我并没有----瞧你说的,我们是亲兄,骨肉相连,我怎么会处死你呢?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拍拍忽必烈肩膀)二弟,你放心,你的手下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我是不会为难他们的。二弟,好久不见面了,坐下来说话。还有,让你的女人和这些孩子站起来,安排他们住下来,我们许久没有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吃个饭,我们哥俩儿再喝两杯酒吧。

忽必烈面对他的妻儿们道:你们都起来吧,快谢大汗恩典。

众人:谢汗兄、汗叔恩典。

蒙哥:兄弟,一家人这样就见外了,想当初在我没有做大汗之前,我们可是亲密无间啊!

忽必烈:大哥,我很怀念我们过去的那种亲密无间的感情!

蒙哥:我也是,哦,他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怎么成?来人!

两个宿卫应声走进内帐。

宿卫:大汗,有何吩咐?

蒙哥:你们派一个人通知御膳长,要做一桌好菜,我要招待我的弟弟,另外要他们准备两顶帐篷烧暖喝了,要安排他们住宿。

宿卫:是,大汗!

画外音:在这次由阿里不哥和阿蓝答儿发难和离间引起的钩考事件中,面对蒙哥汗的猜忌和怀疑,忽必烈采纳谋臣姚枢的建议,在打兄弟感情牌的同时,主动将自己的家小送到蒙哥身边作人质以平息蒙哥的猜疑。这一使虽然是忽必烈避免了杀身之祸,也保全了自己的幕僚的生命安全,但是忽必烈在漠南一切军政权力却被褫夺殆尽,而他所推行的用汉法治理国家的漠南改革以由此中断。直到蒙古国灭宋战争正式拉开大幕,忽必烈方才有了出头之日。

公元1258年,蒙哥汗发动的灭宋战争兵分两路,一路有蒙哥亲自汗率领,大军从四川沿长江上游进发,一路过关斩将,四川大部分地区被蒙哥的蒙古军占领,而另一路大军是蒙古诸王塔察儿率领,由河南出发一路南下向湖北鄂州进发。然而塔察儿的东路大军却沿途受阻迟迟不能与蒙哥的大军会合。情急之下,蒙哥多次派人严厉斥责了塔察儿的无能。但蒙哥的严厉斥责并不能加快塔察儿的大军向南推进的速度。无奈之下的蒙哥想起了自己的能征善战的弟弟忽必烈,决定任命忽必烈接替塔察儿任东路军总指挥,与此同时下令一直驻扎在大理地区的兀良合台部北上与忽必烈所部汇合。当时的蒙哥还在南征川陕的途中,他派自己信任的重臣廉希贤北上开平,把重新启用忽必烈的消息带给了正在开平府邸寂寞无聊加郁闷的发慌的忽必烈。

6

内景,漠南开平府,夜,忽必烈府邸,忽必烈、姚枢、许衡、郝经、刘秉忠。

忽必烈和他的汉族幕僚围着一张桌子在酥油灯下喝马奶酒,忽必烈意志十分消沉,借酒浇愁,大碗喝着马奶酒,他的同僚们劝阻他不要灌那么多的马奶酒。

刘秉忠:二王爷,少喝些吧,你已经喝了一天酒了,该去陪你新弄进府里来的漂亮美美们制造小王爷了。

忽必烈:制造小王爷有屁用,说不定让我那大汗哥哥一不高兴杀个精光,这就不光是害我自己的事了,而是害己又害下一代,还不如只喝点马奶酒糟践一下自己的身体。

姚枢:二王爷,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以孟子子的话而论,这正是上天考验你的意志的时候,就这点小挫折就一蹶不振,还能成什么大气候?还说什么想有大作为?

忽必烈:姚夫子,你说得倒轻巧,一个漠南总督,一句话,说撤职就一搂到底,我就成了闲人,还能有什么作为?我按照你的计策也做了,但是我的处境并没有好转。

姚枢:起码你的处境没有恶化,大汗停止了他的所谓钩考。还有,你的性命保住了,大伙的性命都保住了,只不过吃了点皮肉之苦,这还不够幸运吗?

刘秉忠:王爷,姚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你不该一蹶不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你的领地还在,我们大伙儿被撤职的,查办的,但没有一个离弃王爷而去,这还不够吗?说明大家是忠于王爷的,单单是凭这个,你就该振作起精神来,对的起大伙儿的忠诚。而且就我分析目前局势,大汗南下急于灭宋,需要大量的政治人才和军事人才,但他的身边能挑得起大梁的人才却十分匮乏,良将谋臣寥寥无几,尤其是像王爷您这样具有雄才大略的杰出人才,在大汗身边一个也没有。因此我相信,大汗很快就会回心转意,重新启用王爷的。

廉希贤悄悄地走进忽必烈府邸客厅。

廉希贤:聪书记说得好!

忽必烈:(吃惊地望着廉希宪)善用,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随我汗兄南下了吗?什么时候回到了开平?

廉希宪:是啊,但这次是大汗让我专门为您的事赶回来的,刚刚才下马,我就来您的府邸了,您的这个颓废样子真让我难过!

忽必烈:善用。连你也嘲笑我吗?说罢,我汗兄要你回来干嘛?还要治我什么罪?

廉希宪:我这里带回两封信赖,一封是大汗给您的公函,另一封是耶律铸让我带给您的私信,请您过目。(廉希宪将一个布包双手托给忽必烈)

忽必烈接过布包打开来,屏住气拆开了蒙哥给他的信,他的手有些发抖,接着流出了眼泪。

刘秉忠:怎么了,王爷?

忽必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官复原职了,不仅仍然任漠南军政总督,还让我接替塔察儿宗王,担任南下灭宋中路军总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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