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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杀人偿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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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面无表情,平视前方,“世子爷自重!”

“为什么?”云战冷声问。

“我不明白世子爷说的什么。”

“为什么要害轻衣。”云战直言,一双点漆如墨的眸子,目光灼灼。

“世子爷说笑了,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是轻衣要害我,为何侯爷却说我害她?”说到轻衣,阿黛面色冷清,“侯爷说的,这是哪门子道理?”

云战轻轻眯起眼底的汹涌,“你说她害你,你说那人欲对你行不轨之事,可你告诉我,你挣扎那么激烈,房间桌椅整齐如旧,只摔了一个茶盏,其余却完好无损,是何道理?”

阿黛眸色诧异乍现,她倒是没有料到云战会察觉到这么细节的地方。

“那又能说明什么?”她眸色冷冷清清,一如冬雪,无缘无根,无风无情。

“你究竟要我把话说得如何明了才肯承认?!”云战胸口的火,一下子便窜得老高,“你,跟那下人合谋演了这么一出戏!为的,就是害死轻衣!”

“她只是一个丫鬟!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何苦,要让你置她于死地!”云战愤怒不已,看着眼前的女人陌生得不像话,“而你,究竟多好的手段,竟然能让那男人心甘情愿为你送命!”

“只是一个丫鬟而已?”阿黛面色一凛,望向云战,突然咧嘴一笑,“所以……你觉得她无辜吗?”

那笑意,落在云战眼里,像是掌心初化的雪,凉意一阵阵。

“那你也不该害她性命!她是丫鬟,但她也是人,你没有权利随随便便取她性命!”云战气急,不明白为何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便物是人非。

曾经那个善良的阿黛,如今竟主动要人性命了。

“不该?”阿黛冷笑一声。

她偏头望着云战,唇角扬起的弧度尽是讽刺。

弧度一凛,脸色下沉,瞪着云战,“她不该死?那我就该死吗?那六婆和秀儿就该死吗?!”

“她不该死!她没做错!难道错的是我吗?”

“我错了,错在当初就不该救你!早该让你命丧黄泉,阎罗殿上见阎罗!”

“错在当初有眼无珠,识人不清才答应嫁给你!”

“错在误信承诺,守着那个老院子苦苦痴等!”

“这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活该我落得如今的下场!活该我死后下地狱见阎王!”

“可是六婆和秀儿她们有什么错?!”

“她们不过是见我可怜,好心将我收留而已!她们有什么错?要因此丢掉性命?!”

“难道你侯府丫鬟的命就是命!六婆和秀儿的命就不是命吗?!”

声声的质问,叫云战突然一个字也反驳不上来。

“我不管你侯府的家法府规,也不管这所谓国法!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既然你不在意,有人枉顾国法,我替她们讨回公道!”

“不管是轻衣,还是旁的人!就算我死无葬身之地,害六婆和秀儿性命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也一样!”

他认识她以来,从来不曾见她为了什么如此急红眼,这是第一次。

在她的眼里,是从未有过也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仇恨,浓烈而沉痛!

“你以为是我算计的轻衣吗?”阿黛望着云战,嗤笑一声,仿若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就算我有不干净的心思,那我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她若不想害我,我也害不了她!她能有今天,全部都是她作茧自缚!活该!”

一口气说完,阿黛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

经过这一遭,她明白,人不能为情绪左右,做不到冷静,就得付出踏进棺材的代价!

她不想!

她的事还没有做完,六婆和秀儿的仇她还没有报完,她不要!

“而且,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和轻衣的私人恩怨吗?”

阿黛望着眉心高拢的云战,轻生地问他。

他抿唇,沉默不语。

似乎在等着她的后话。

可是阿黛却突然收住了话头,将一样东西一把拍在男人胸口。

男人本能抬手接住。

阿黛抬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胸膛,只说了一句,“轻衣已经死了。”

男人低头,入眼的是一包药渣。

……

雪有一阵歇一阵地下着,隆冬寒雪入年关。

“这是阿黛你做的?”

“这就是阿黛姑娘先前说要替老夫人准备的礼物?”

两个老人手掌抚过崭新的缎面,抻开仔细瞧着那精致的阵脚,面上皆是欣喜不已,一片喜色。

“先前?”老夫人笑弯了眉眼,抬起头,侧脸看向老嬷,“合着你是早就知道了,还瞒着我这个老婆子?”

顿了顿,老夫人抬手在空中点了点老嬷,“你呀!简直!越来越不地道了!”

“老夫人误会了,老奴可不敢。是阿黛姑娘让老奴保密的,而且当时阿黛姑娘只说礼物,并未说是何物,老奴确实不知是她亲手为老夫人做的这么好的新衣啊!”

“老夫人和老嬷说笑了。”阿黛轻轻弯唇,“平日里尽是老夫人和老嬷照顾阿黛,阿黛其他的也不会,就只会点针线活儿,没什么其他能送的,还望老夫人和老嬷不要嫌弃阿黛布匹和针活儿的粗糙。”

“过年讨的就是新,就是喜气,阿黛你这还是亲手做的,这年头啊,难得你有心,还亲自做。”老夫人眉眼弯弯,立马叫老嬷给给她更衣,换上看看。

“阿黛这话……是老奴也有份的意思?”老嬷给老夫人换上新衣问到。

“自然是有的,老嬷的已经送去房里了。老嬷可不能再批评阿黛针脚不稳了呀!”阿黛笑着,像个孩子一般,撇了撇嘴,撒娇道。

“哈哈,你看看你,平日里对阿黛严苛得人都怕了你了!”老夫人开玩笑地笑道,穿上新衣后,满意得不住地点头,“嘿!还刚巧合身!”

她转过头看向阿黛,“你怎知我的尺寸?”

阿黛浅笑,“平日里替老夫人更衣,顺道用手掌量了量。所幸没有出特别大的差错。”

闻言,老夫人一愣,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连连说好看!

翌日。

一大早上,来老夫人院子的人络绎不绝。

先有侯爷知道老夫人礼佛,特意去古寺中求了一尊佛像送来,安置在老夫人的佛堂。见自己的儿子如此的有心,老夫人也甚是欣慰,褶皱的脸上爬上笑意。

云战是按照寻常请安的时辰来的,仿若没有什么特别,留下了一支绿如意,便以还有要事要忙,先行离开,让老夫人好生歇息。

缪水清是和侯爷夫人一起来的,侯爷夫人送给老夫人的是一份亲手抄的佛经,阿黛不识得那许多的字,只觉得那字瞧着便萦着秀气,很是好看。

“你有心了。”老夫人笑盈盈地收下佛经。

这儿子送佛像,儿媳送佛经,老夫人心头那叫一个明媚欢喜。

转头叫老嬷一起将这佛经好生去放好。

“奶奶。”缪水清柔柔地唤了一声,然后从身后的婢女手中接过托盘,奉给老夫人,“母亲和侯爷为您精心准备了好些日子,水清愚钝,也不知老夫人还欢喜什么,便就只替奶奶做了一套冬衣,还望奶奶不要嫌弃。”

阿黛抬眸看了一眼,虽然她不知道那绸缎是什么料子的,但是她记得。上次她去布庄的时候,在最正中的位置挂着这么一尺布,掌柜的对这布可谓是小心翼翼。

当时她瞧着欢喜,本是想叫店小二的拿下来看看的,谁知却遭店小二横了一眼,傲慢道,“这布姑娘怕还是莫看了。说句不好听的,你这种身份的,这布啊,碰这么一下,这辈子就这么折进去了都抵不够的。”

阿黛蠕动了一下唇角,没有答话,转身便出了布庄。

“你这孩子!”侯爷夫人嗔瞪了缪水清一眼,然后转过头,笑盈盈地看向老夫人,“水清啊,早早地跟我问了母亲的尺寸,去了城里最好的布庄早两个月都定好了料子,从江南那边运过来的呢!”

“早先便同我说了,想给母亲做一身好衣裳,听说母亲每日晨起礼佛,眼见风雪而来,特地叫人在领子和袖子处塞了绒,说是这样母亲暖和些。这料子上的刺绣花样子都还是她精心挑选的……”

缪水清抿唇含笑,后面一句话也没说,倒是侯爷夫人好话说了一大通。“刚好,过几日,不是皇上宴请宗亲入宫恩赏同庆的日子么,刚好母亲穿这一身,精神又喜庆!”

“阿黛,替老身好生收起来。”老夫人唤过阿黛,看向缪水清道,“难得你有心。”

“奶奶言重了,这是水清应当做的。”缪水清柔柔一笑,叫人看着乖柔又讨喜。

阿黛接过托盘,往里间走去,垂眸,那料子便扎入眼。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侯爷夫人才带着缪水清离开。

转眼就到了进宫的日子。

这日侯爷夫人和缪水清早早地便来了老夫人的院子。

看见老夫人从里间出来,最先发出疑问的是侯爷夫人,“母亲怎么未着水清替您置办的行头?”

“我一个老太婆子,穿什么都一样。”老夫人眉眼含着微光,由老嬷扶着朝外而走。

缪水清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和其他异样的情绪,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得明显,仿若面色如常。

跨过门槛,老夫人突然顿住脚步,外头张望了一下,问到:“阿黛呢?”

“方才更衣的时候还在呢!”老嬷喃喃一句,“许是去将水打去倒掉去了。”

“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去做这些活儿,赶紧去叫她回来,换衣裳去,不然进宫的时辰就要晚了。”老夫人虽然语气里透着不满,可面色却没有丝毫的责备之色。

“母亲?”侯爷夫人一阵错愕,随即敛起讶异之色,迟疑委婉道:“母亲可是有何事要交代阿黛姑娘?这我们也该出发了,不若吩咐下人带个话?”

“带什么话?不用带话,就……”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阿黛从转角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水,便立马上前叫下人接过去,“哎呀,就等你了,你还在这儿忙活这东西。快去换衣裳,随我一同入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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