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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天合七年 冬 人心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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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好沧州的案件,萧子柱便启程返回都城,这件案子,办的着实痛心,萧子柱垂头丧气的在马车上,一点精神都没有,就像闻氏给他的信里最后说的那样,此事必会无功而返,沧州州司郭表仪极其受到孟国公的喜爱,还认了他的女儿做干亲,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那可是正正经经在沧州办了宴席,通告了百姓啊,如此这般待遇,大洲找不出第二人。第一说明郭表仪为人办事应是十分妥当,深得孟国公欢心,第二那就是任谁也不能动的了郭表仪,无论如何,孟国公都会护住他。

萧子柱闭上眼睛,懊恼自己还是太过年轻,小看了这些个佞臣。

“萧郎!”一阵铜锣般的嗓音落进萧子柱的耳朵里,如果没猜错,这声音是郭明珠的。

萧子柱从马车的窗户望去,看到车身后郭明珠正策马跟来,他本不想理会这个疯婆子的,也没叫人停了马车,不管不理的继续前行。

结果这个郭明珠不但跟过来了,还拦在了马车前头,萧子柱不耐烦的从马车里出来,说道:“郭姑娘要做什么?我已经离开了沧州,你还要做什么!”

郭明珠在马上不惧萧子柱的话,说道:“在沧州,你说要娶我的,咱俩的事儿也传的街头巷尾皆知,你不能反悔。”

萧子柱一听,冷笑道:“这件事啊,我跟你父亲说过了,娶你做我的妾,你可愿意啊?”

“愿意!”郭明珠果断的说道。

萧子柱被她突然回答,惊住了片刻,然后嘲笑道:“你堂堂一个州司的女儿做我的妾室,传出去也不怕被天下人笑话,让开吧,郭姑娘,你我无缘。”

萧子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知道郭明珠是那根弦搭错了,任萧子柱说什么,都要嫁给他,哪怕是妾。

“我不让,我愿意给你做妾,但是你也要说话算话,娶我进门。”

萧子柱只当她是个像什么是什么的疯婆子,被自己父亲惯坏了,还妄想普天之下的所有人都按她的心思走,痴心妄想,在他萧子柱的身上第一个说不通。也不想再理会他了,回了马车里,叫下人继续启程。

郭明珠眼睛通红的看着萧子柱的车队走远,她总是觉得萧子柱对她是特别于旁人的,所以萧子柱这样做在她眼里,应该就是跟从前喜欢自己的人一样,像爹爹说的,他们不过是畏惧她家的权势,不敢跟她成婚,她觉得还是要从父亲那里着手,这一次她绝对不想错过萧子柱,于是驾马离开。

都城灵安,盛幼安骨子里都坏出了水,在杼机阁里,一边嚼着蓬荜楼的鸭舌头,一边悠闲的听瘟生说郭明珠的事儿,嘴角的笑就没停过。

“属下查到郭明珠年芳有二十一岁,五年前曾经跟当地的一个书生有了夫妻之实,只是,这个书生并不是真的喜欢他,而是被喂了那个东西而发生了关系,那郭明珠是一心想要嫁给那个书生,郭表仪什么人,怎么可能叫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小子,据说是——”瘟生说着停了下来。

盛幼安说道:“据说什么?”

瘟生难以启齿的说道:“据说郭表仪知道自己的女儿跟他有了夫妻之实,一气之下阉了书生,并且把他放到了乡下的庄子上,还给他娶了个泼皮凶悍的老婆。那书生本来有大好的前途,如今全都毁了,现在每天都在庄子里干活,不过二十岁,依然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哼哼哼哼——”盛幼安一阵冷笑。

”这个郭表仪为人还真是阴险狠毒,怪不得萧子柱能吃了憋,你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叫人散出去,还查到点什么有意思的事,一并说与我听听,我倒要看看,怎么才能割了旬令堂这个心腹。”盛幼安说道。

“都是些跟郭明珠有关的事,不过,这些事情说起来,属下觉得也并不能对他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说白了也不过是郭明珠骄奢淫逸,任性妄为,但是郭表仪这个人在各个方面,属下实在没能找出任何破绽。”瘟生说道。

“说说郭明珠就行了,我日子过得也是乏味,有这么一个人解解闷也好。”盛幼安懒洋洋的说道。

“郭明珠这些年,就没有消停过,单说他赛马这件事,她的马都是从屏南运过去的,从前是在练马场,可是她嫌马场无趣,如今就在街市跟着那些官宦子弟在一起比赛,还不叫百姓离开,拿老百姓做赛马的障碍,但是百姓畏惧郭表仪的权势,敢怒不敢言,这些年也没出过人命案子,也就任由她胡作非为下去了。“

”再有就是,这些年去到沧州的官员,全都被郭明珠骚扰过,不是以身相许,就是耍弄人家,但是有孟国公做她的靠山,这些个官员也都是不太敢言语,只能吃下哑巴亏,无功而返,沧州的帐,做的看似漂亮,实则是一本胡乱账,明眼人都知道,只是,如果不能彻底的打击到郭表仪的死却,叫他束手,恐怕,只要有孟国公一天,郭表仪就能继续作威作福。“瘟生说道。

”不是有孟国公才有郭表仪的权势滔天,是有郭表仪这个得力助手,旬令堂才能在位子上做的平稳。“盛幼安纠正他说道。

”郭表仪最大的死穴还用说,当然就是他的女儿郭明珠,如果郭明珠死了,足够叫他失去理智。“盛幼安继续说道。

”公子是想?“瘟生惊诧地说道。

“你想什么那。”盛幼安把鸭舌头砸到瘟生的头上。

“这件事大可以叫萧子柱来做,有句话怎么说来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盛幼安得意的说道。

“只要郭明珠死了,我就不信郭表仪不发疯,到时候这条狗,旬令堂就牵不住了,到时候会发生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应该是一件有意思的事。“盛幼安说道。

“属下明白。”瘟生说道。

“这件事你好好办,务必要叫这份情仇算在萧子柱头上,可别惹到咱们身上,海华公跟闻氏与旬令堂可是世仇,也不差这一份了,早点打起来才有意思。“

”这帮人,一个个暗怀鬼胎,居心叵测,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暗潮汹涌,这个算计那个,那个算计这个的,也不打得厉害些,这样下去没劲,又费时间,就让我来帮帮他们,叫他们都过的有意思起来。”盛幼安说道。

“属下这就去办。”

突然盛幼安狂咳起来,手无力的扶在了桌子上,但是毫无支撑力的摔了下去,瘟生赶紧过去,盛幼安嘴里吐出冷气,开始发起抖来,磕磕巴巴的说道:“瘟……瘟生,我好冷……”

“公子,这寒毒发作的太频繁了,您就吃了旬令堂送过来的解药吧。”瘟生着急的说道。

“做……梦……”盛幼安说道。

看到盛幼安这么坚持,瘟生只好将他抱在怀里,用身体帮助盛幼安取暖,寒虫折磨了盛幼安一个时辰,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还好瘟生一直在旁照顾,寒毒退去之后,盛幼安早已经是气若游丝,这虫子一旦苏醒过来,就要啃食他的脏器,并且拼命的繁殖后代,毫不保留的说,盛幼安如今身体里已经是寒虫的天下,他已经命不多时了,只是靠着一股子的仇恨活下去,什么时候这个大仇得以报了,他也就能有脸面去见宗垣仪跟爱女盛世蕴了。

“哭什么?”盛幼安看到瘟生脸上流着眼泪,有气无力的说道。

“公子,如果这痛苦属下能帮你承担就好了。”瘟生说道。

“用你担什么,我是你的主人,承担的就是要多一些,更何况,这是我盛家的业,我自己能够担得起。”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瘟生,我太难受了,你抱我去床上休息。”瘟生将盛幼安抱到床上,这时门外传来瑞长安的声音。

“盛公?”

瘟生警觉的说道:“瑞老板什么事?”

门外的瑞长安说道:“没什么,只是盛幼有几日不来了,我心里挂记盛公,可是生病了?”

瘟生走出房门,将门关好,冷眼看着瑞长安,说道:“瑞老板,盛公既然在杼机阁,你就应该知道,你不应该再踏进这里。”

瑞长安倒是不惧怕他,轻笑着说道:“是我坏规矩了,这就离开,不过,盛公今夜可来物华天宝吗?”

瘟生步步紧逼着瑞长安退后,怒目而言:“盛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要跟瑞老板报备了?”

瑞长安见他这气势,心里头不免猜测,可是盛幼安知道了自己身份?带着怀疑离开了杼机阁。

瘟生看着瑞长安离开,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怀疑瑞长安的身份,只是盛幼安喜欢他,所以他才不好发作,思虑突然回到打死小三的那天,盛幼安无意撞见小三跟孟国公府的人有联系,恐怕会伤害到瑞长安,但是知道小三是瑞长安一直跟在身边的,怕瑞长安心软,于是亲自动手,事后,瘟生见瑞长安的眼神里明显难掩恨意,问盛幼安:“公子其实可以将此事告知瑞老板,叫瑞老板知道。”

“叫他知道干什么?他只要专心跳好舞就行了,何苦牵扯到这些机关算计之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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