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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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刘思远和小欣满身征尘的回到北京。第一站,就是周教授家。

周教授端坐在客厅里,看着面前吸溜吸溜吃着自己老伴亲手擀的面条的两人直皱眉。

刘思远吃饭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土匪下山般一大碗面条,浇上两勺子卤子,三口就吃光了,而且连嘴角的油腻都不擦,举着碗对周教授的老伴说道:“师娘,再来一碗。”

看的旁边的小欣都不好意思了,踩了刘思远一脚,小声说道:“你这都第五碗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刘思远毫不在乎的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到自己爹娘家,那还客气什么?再说了,爹娘能看着自己儿女挨饿吗?”

小欣气的端着碗侧着身子不理他,周教授倒吸一口冷气的说道:“臭小子,难道你还想赖在我家,让我养你不成?”

刘思远端着师母递过来的一碗面条,贼笑的说道:“师傅,好歹我也跟您学了点东西,不至于饿死。不过没准时不时的来改善改善,是保不齐的。”

说完,低头大吃起来。师母慈祥的看着刘思远说道:“这孩子,别吃那么急,还有很多呢。”

周教授把手放在面前的提包上,很想现在就打开,给这个臭小子一个惊喜,但是犹豫一下,决定等他的论文拿出来再给他。

当下,周教授问起了刘思远此次调研的收获,刘思远头也不抬的伸出三个指头,周教授赶紧问道:“有三个方面收获吗?”

刘思远又清空一只碗之后说道:“不,等我再吃三碗跟你说。”

周教授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眯着眼看着刘思远说道:“哎,你要是我亲儿子该多好啊。”

刘思远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周教授咬着牙说道:“你要是我亲儿子,我非抽你不可。”

半小时后,小欣不好意思的陪着师母去厨房洗碗,刘思远打着饱嗝开始向周教授进行汇报。

谁知两人这一谈就一直到了深夜,师母第六次来催两人休息的时候,刘思远才不好意思的向周教授告辞。

周教授却意犹未尽的说道:“好小子,果然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算我没白疼你。这么晚了,就住这吧。”

小欣刚才已经在师母的挽留下,在别的房间睡下了。刘思远也留下了,只是睡在了沙发上。

可是他一直都睡不着,心里老觉得堵得慌。这时候,小欣房间的门突然开了,感觉有人走了出来。

刘思远以为小欣要去卫生间,可是小欣站在那犹豫一下,径直朝刘思远走了过来。

刘思远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怎么办该好了,小欣越走越近,刘思远紧张的干脆闭上了眼睛。

小欣站在刘思远跟前,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叹息一声回去了。

与此同时,刘思远心底也发出一声叹息,小欣的情意自己如何不懂啊,可是毕竟两个人出身不同,小欣是城里长大的孩子,虽然天性温柔善良,可依然能够看出良好家庭背景的痕迹,自己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不想辜负了红颜。

接下来的日子,刘思远每天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间或到周教授家蹭顿饭,美其名曰“请教问题”。

作为刘思远的搭档,小欣每天陪着他一起研究课题,大多是时间却是静静的看着刘思远在那“表演”,因为他有思路的时候会手舞足蹈、喜笑颜开,遇到难题的时候会焦虑不安、抓耳挠腮。

时间过的很快,两个月后,刘思远和小欣共同走上讲台,向台下的老师同学们友好示意后,两个人对视一下,刘思远点了下头,小欣则报以鼓励的目光。

刘思远开口道:“各位老师、同学们,现在我开始介绍下我们的论文,名字叫做《中国北纬39度至北纬42度区间农村经济发展情况研究》,下面请看幻灯片。”

接下来,一幅幅民居、民生等对比的数据、图片等资料有序的呈现在大家面前,经济发展好的农村都是高门大院,一条条板油路通到田间地头,通向四面八方,家家农机具齐全。

甚至有的家居物品都已经接近城市的水平。反观那些困难地区的农村,道路失修、房屋破烂,简直让人心酸。

随后,刘思远慷慨陈词,结合自己的研究分析,提出了发展区间农村经济的六大项十九条意见建议,赢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刘思远下台后,周教授激动的上前握着他的手,高兴的说道:“臭小子,真有你的,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经济时报的杨主任。”

杨主任握着刘思远的手说道:“小伙子,有思想,有魄力,我很看好你,欢迎你加入我们。”

一句话说的刘思远有点短路,求证似的看向周教授,周教授笑呵呵的拿出一份接收函,说道:“臭小子,这是你的报道证,其实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但是我觉得还是需要你拿出点真东西来,让人家看看才好,也不会让杨主任觉得我的学生徒有虚名。所以,我觉得今天给你。”

杨主任笑着说道:“小伙子,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可是刘思远却说了句让大家都很诧异的话:“对不起,我有问题。”

周教授不解的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刘思远沉吟下说道:“老师、杨主任,我已经有了自己的规划,我想我不能接受你们的好意了。”

周教授当时就急了:“臭小子,你又犯浑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个工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知不知道报社是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合作的,你知不知道你的前途有多么好?”

刘思远看着激动的周教授,心里涌上一股子暖意,突然双手扶住周教授,一本正经的对着教授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老师,谢谢您。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把您交给我的东西应用到实践里面,不再让别人说咱们只会纸上谈兵,这不也是您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周教授平静下来,说道:“决定了?”

刘思远满眼真诚的看着周教授点点头,周教授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只是那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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